人踩进泥里也还能再长出的野草,也不愿做攀附的藤蔓。
他看着姜惜,叹息道:“惜,你不必为我这般。”
前世爱而不得的人如今就站在自己跟前,他该欢喜才是,可是看到她似乎只为了自己而活,陆临远欢喜不起来。
这辈子他还有好多事要做,他若万一有个好歹,姜惜这样该怎么活下去?
姜惜背对陆临远站着,握着筷子的一双手捏得死紧,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掉:“陆哥哥不喜欢的,我都改掉就是了。”
脑门一阵阵闷痛,再听姜惜这样说话,陆临远心痛到麻木后,只剩满心疲惫,“惜,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希望你好好的,无论何时都好好的,知道吗?”
他起身往屋外去,姜惜叫住他:“陆哥哥,你去哪儿?”
陆临远心口也闷得发慌,怕姜惜又误会什么,他尽量放柔了语气道:“吹了风有些头疼,我先去净室,你先用饭。”
姜惜坐在桌前,看着满桌佳肴,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只有泪珠子一串一串地从眼睑处滑落。
她诈死出宫,姜尚书是户部尚书,给她伪造的户籍文书足以假乱真,这一路北上也没叫官兵察觉。她本以为到了西州,找到陆临远就可以跟他过双宿双飞的日子,陆临远是对她温柔依旧,但她却明显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变得陌生了。
逃跑的日子里她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抓了回去,甚至有时候会梦到被皇帝封时衍按在龙榻上用强,有时候又是梦到他跟他的皇后抱着刚出生的小皇子恩爱有加……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恨封时衍的,但是梦到他跟皇后恩爱缠绵,为何又心如刀绞。
姜惜咬着手背无声落泪,她不愿让自己去回想这些,陆临远跟从前待她不一样了,更让她惶然不安。
从小到大,陆临远都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
陆临远泡在浴桶中,头还是一阵阵地疼,府衙的事,南边的战事,京城陆家传来的密信……这些东西乱糟糟地在他脑子里,让他头痛更甚。
门“吱呀”一声轻响,他以为是青松进来了,疲惫道:“青松,给我搓搓背。”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摸上他脊背时,陆临远一激灵睁开了眼,他扭头一看,心魂俱颤。
姜惜竟然只穿了一件兜衣。
“你这是做什么?”陆临远又急又怒,更多是却是心疼,忙一把推开姜惜。
姜惜咬了咬唇,跨进浴桶抱住了他:“陆哥哥,你要了我吧?”
她来了这么久,陆临远一直都是跟小厮青松挤一间房睡,把他自己的房间留给了她,平日里也都是以礼相待,半点不成逾越。
姜惜闭上眼,脸贴着陆临远宽阔的背脊,泪水簌簌直掉:“你若不嫌我不是清白之身,便要了我吧,这辈子我只跟着你。”
他们曾山盟海誓,私定终身,姜惜相信自己是只喜欢陆临远的,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或许就能断了对京城的一切念想。
余生她只想和这个年少初遇,情窦初开便喜欢上的人在一起,皇宫的一切,姑且当做一场噩梦。
然而陆临远挣开了她的手:“你在说什么傻话!”
他跨出浴桶,赶紧扯了自己的干净衣物裹在姜惜身上,满心怒火对上姜惜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时,全变成了沉痛,他道:“惜,我敬重你,你别这样。”
留下这话,陆临远随便披了件袍子,就出了净房。
姜惜捂着脸悲哭出声,她都豁出脸皮做到这一步了,陆临远却还是不为所动,她不愿去想他是不是嫌弃自己不是清白之身,亦或者是变心了。
她自己已经没法再面对陆临远了,当天夜里,便收拾了东西,悄无声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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