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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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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应了,不一会回转:“内侍说知道了,郡主很高兴,因为‘她替她哥哥找到了那个人了’,明日她就会同另一个人一道来,说有些事要当面向娘子求证。”

滕玉意蹙眉,这是何意?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郡主可说了另一人是谁?”

“内侍没说。”

滕玉意道;“左右明日就知道了,提前令人准备好茶点。”

程伯应诺,又道:“娘子,给老爷西营旧部准备的节礼已送去了,白将军等人感激不尽,说多蒙娘子照拂内眷,改日凯旋归来,定会上门拜谢。”

滕玉意将桌上的书册放回书架:“这些将士跟在父亲身边多年,年纪也都不轻了,高阶将士也就罢了,低阶的将士薪晌微薄,他们出征不会担心自己,只担心留在长安的亲眷,给这些将士的家小送些过冬的衣裳吃食,他们走得也安心些。”

程伯泪光闪烁:“老爷倘若知道娘子如此深明大义,不知会多高兴。”

滕玉意扭头看他:“今晚那些西营亲卫走了,那些残渣余孽听到消息,说不定前来扰事,府内外如何设防的?”

程伯道:“里外共三班,共六十人,全是精勇之士,子时换一班,寅时再换一班,端福和老奴守在内苑外,一刻不敢懈怠。”

滕玉意点点头:“程伯,这些日子你也累了,现下无事,你先去歇一歇。”

“老奴去打点明日送到各府的节礼,娘子有事叫老奴。”

说着替滕玉意掩上门,垂首退了出去。

滕玉意把书信一一拾掇好,回首看书架,父亲不爱舞文弄墨,架上大多是兵书。

她将杂乱处重新归类,立在房中环首四顾,偌大一间书房,除了满书架的六韬三略,唯一可以称得上消遣之物的,便是阿娘当年留下的那把琴了。

琴身重新覆上了织花锦,就静静躺在多宝阁的中间一格。

滕玉意睨着那把琴,终于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将其取了下来。

琴身漆釉如新,琴弦也柔韧如初,可见父亲虽然把它放在书房,却甚少拿下来把玩。

滕玉意手指轻轻拨弄琴弦,泠然音调从指尖泻出,她听着这曲乐,眉头渐渐蹙起,终究还是觉得膈应,把琴又放回原处,右手不小心碰到琴身一侧,发出细微的咯噔声。

滕玉意愣了愣,莫非这架上的木板不平整?左右一对比,琴身的确是右高左低,再摸层架,居然有些轻微的滑动感。

她回身把琴放到条案上,探手在那层搁板上仔细摸索,果然摸到一块可以左右浮动的木板,一时未找到机括,便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匕首,沿着木缝一点一点地撬。

很快她撬开了,底下果然有一个狭小的浅层,东西摸出来,原来是一沓书信。

滕玉意心口猛跳,哪儿来的书信,居然被父亲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挪到灯前,她借光细看,书信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第一封信的下首,写着一行字。

“邬某叩上”。

滕玉意眼睛里冒起了火,难道是邬莹莹?

但这行字遒劲刚硬,不大像女子的笔迹,何况若是邬莹莹,为何自称邬某?

她忙不迭拆开信,上头写着:“自南诏国一别……”

更深夜阑,书房里分外岑寂,她堪堪读了一行,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滕玉意寒毛一竖,把信收回原处,快步走到门前,贴着门低唤道:“程伯?”

无人应答。

滕玉意诧异到极点,把狐裘系在颈上,小心翼翼推开门。

今夜风雪都停了,天地间一片孤冷,月亮伶仃地挂在天空,昏惨惨的月光洒入庭院中。

滕玉意立在廊上凝神听了听,隐约可以听见刀剑与甲片相撞的声音,她心慌起来,看来真有贼子前来侵扰,端福又在何处?

她低声唤:“端福。”

依旧无人响应。滕玉意莫名有些心慌,端福一向不会离她太远,她在书房的话,他会一直守在庭外。

院中四处无人,她快步沿着游廊往外走,无论外头发生了何事,尽快回到内苑才是上策。

她奔出园门,前方的地上忽然无声无息冒出十来道人影,滕玉意悚然而惊,回头看,才发现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衣饰古怪的蒙面人。

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把刀,刀锋在月光下如雪浪般刺目,齐齐一挥臂,纵下房梁追了过来。

滕玉意拔腿就跑,边跑边惊叫道:“端福!程伯!”

刀戈相击,夜空中铿锵作响,程伯的声音远远传来:“娘子!快回内苑!”

滕玉意头皮一麻,原来程伯方才一直在书房外,为何出来时未看见他。

她循声回望,恰好看见程伯从垣墙上跌落下来。

他肢体看上去有些扭曲,身手也远不如平日矫健,短短几句话,像被人掐住喉咙说出来似的。

滕玉意奔了几步觉得不对劲,猛地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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