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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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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该这样直接问的。

苏淼淼正要道歉,面前元太子便已慢慢开了口,声音低沉的不带一丝起伏:“风木含悲,莫问尘世,风水散涣,保全自身。”

苏淼淼不懂卦象,但也知风木含悲是父母早丧之意,更莫提剩下的卦词,国师临终前留下的劝诫,是要他什么都别干,保全自身。

单单是这样听着,也是十分凶险的卦象。

苏淼淼越发自责:“我不该问,卦象也未必准……”

没等苏淼淼说罢,赵怀芥便已继续开了口。

他的眸光平静,神色疏淡:“无妨,我不信。”

这三字便也叫苏淼淼忽的抬头。

元太子的这三字并没有不信命般的忿忿不平,咬牙切齿,甚至连一句郑重都算不上。

他寻常的仿佛只是在回答一个告诉他没有前路,就这样停在原处的指路人。

不成,我不信。

不停下,我就是要向前。

这样平淡的三个字,却不知为何,也清泉一般瞬间涤去了苏淼淼心中的杂乱无措。

她忽的抬头,双手紧握:“若是这样,我也不信!”

苏淼淼对着赵怀芥疑惑的神色,双眸倔强,如火如星。

她自己便罢了,但母亲与长公主府,不论是为了什么,都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注定的谶言天音不行,她爱慕的箫予衡也不行——

谁都不行!

发现真相

三三上巳日,水边多丽人。

三月初三的上巳节,历来都是水边宴饮,沐浴玩乐的日子,只今年却还有另一桩事,愈发引人注目。

今日亦是大军北伐的出征之日。

国之大事,在戎与祀,天色未命,陛下便已常服大装,于奉天殿内祭祀天地,敬告祖先,又在众将士前亲点杨老将军为将,亲自送出了皇城。

大部的寻常士卒都在军营,有的都早已在北伐路上。

能够进宫,出现在陛下面前亲自领旨的将士不过两千,却都是兵强马壮的亲信精锐,身披亮甲,胯骑良驹,在陛下轰然应诺时,声响几乎响彻了半个盛京。

这样的场面,当今天子亦是第一次亲见。

多少年了,从太宗皇帝起便有意北伐,只是因为皇父皇兄前后崩逝,生生耽搁了下来。

直到如今,十年休养生息,终能继大业,若能大胜,他也算不负先人遗志!

如今也未到四十的陛下雄心壮志,满面红光,送出阳午门,才转身吩咐:“予衡,你替朕送众将士出城!”

倒不是延平帝吝啬这点路程,只是先前他原本有意令箫予衡为将,如今有了更合适的杨老将军,令他送将士出城,也算略作弥补。

箫予衡亦是一身劲装,肃穆应诺,骑马转身,眸底亦闪着抱负。

他为当朝皇子,马头只差了身为主将的杨老将军半步,千人的马蹄声响若雷,只将平日里熙攘繁华的盛京都硬生生敲出一股摄人的肃杀志之气。

皇宫、内城,城门,仿若整个天下都在他们面前全无遮挡,尽在脚下。

但这样气势,在行出皇城后便忽的戛然而止。

皇城之外,是来送行的文武百官,预祝大梁武运昌隆,大破敌军。

在场的将士,也有不少如陈昂这般,有亲人家眷勋贵子弟,此刻遇着了亲眷长辈,难舍之余,也难免要与身为主将的杨老将军客套几句,

这种时候,即便是皇子,亦远不如当前的主将。

箫予衡停在原处,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杨老将军,面色不变,只握着缰绳的手心,却不自觉的用力攥紧。

————

苏淼淼并不知道箫予衡的心思,她亦骑了一匹枣红的大马,跟着父母身后,守在皇城不远处的路口,送大军动身。

远远的看见一身玄色劲装的箫予衡后,她立在原地顿了顿,便也放缓了步子,行走之间微微垂眸,直到行到了对方身旁,才按着箫予衡最喜欢的模样抬眸开口,声如温婉:“衡哥哥。”

她上次在六皇子府听到了箫予衡的“祸患”一说后,原也想过狠狠心,彻底与箫予衡一别两宽,再无牵扯。

但思量几日之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维持着这几年里一心痴恋对方的模样。

不单单是因为她心底的难过与不舍,更要紧的,是她不知道六皇子的心声只是一时恶念,还是当真当了真,也不知道自己贸然断情,会不会反而叫六皇子心中结怨。

即便抛开情意,这种时候不该妄动,离六皇子这个主角近一些,若是在故事里,长公主府最后的结局当真不好,也好能提早听到天音,早有准备。

好在她现如今年岁不算大,盛京之中庶民嫁娶早些,但世家权贵中不舍女儿的,拖到十七八岁嫁人也是常事,她不应婚事,也不会惹人议论。

箫予衡闻声回眸,面色倒也十分温和,下马之后,便先赞了一声:“这流金缎很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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