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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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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金星哪里知晓张顺心中的隐忧?他只知张顺连战连胜,大破朝廷重臣,声势正是如日中天之时。

他不由劝慰道:“将军勿扰,朝廷兵马虽多,月余之间又能够征调多少兵马?”

“且不说除了舜王之外,亦须分守各地义军。单凭昔日朝廷议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山东之地兵马七万,围追堵截义军。”

“仅五省总督洪承畴麾下四万为将军所破,其余湖广、河南兵马不过剩三万而已。即便有所征调,除去分守之兵,每位巡抚亦不过万余人马,怕的了什么?”

张顺听牛金星这般剖决如流的一通分析,压在张顺心头的石头稍去。

原本自己就是白手起家,手头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依旧能够赚下如此一番事业。如今瓶瓶罐罐多了,自己反倒患得患失起来,岂不可笑?

想到此处,张顺豁然开朗,不由笑问道:“若是果然湖广、河南二巡抚合力伐我,不知当如何应对?”

牛金星闻言亦笑道:“战走二策。夫惟守策,守久必失,与义军而言,无利可图,万不可为!”

“叶县当南北交通要道,既昔日昆阳也。当年汉光武帝刘秀昆阳一战,名扬天下,方有日后登极大宝之事。唐太宗李世民虎牢关一战而擒二王,方有大唐赫赫军威。将军何不效法先贤,以致天下哉?”

好家伙,一个是大魔导师,一个是自古能军无出其右者,你倒看得起我。张顺心中苦笑了一声,连忙问道:“不知牛先生有何策以应之?”

“走之策,回宝丰、汝州,不外乎湖广、河南二巡抚合兵一处,继续伐我,于事无补;若西走偃师、西平,或走陈、颍,或走汝宁,皆是弃基业而不顾,非不得不为之也。”

“故而将军当战,应战,可战!”

“以吾计之,湖广、河南二巡抚分则不足以制我,合则我不足以制敌。故而,必须一守一攻,先破一处,再作计较。”

“那湖广巡抚唐晖暮气沉沉,往日围剿义军,未见其能;独这新任河南巡抚傅宗龙好大的威名,又能以快打慢,打将军一个措手不及,当是大敌。”

“暮气者怯,朝气者勇。怯懦之辈利于守而不利于攻;朝气之辈利于攻而不利于守。故而,我以为将军宜南守湖广怯懦之辈,北上击河南鲁莽之辈,然后,再回身夺取南阳府不迟!”

义军的破绽

新任河南巡抚傅宗龙面无表情的坐在中军大帐之中,沉声问道:“如今贼人有何动向?”

“启禀军门,贼人但死守昆阳关不出,夜不收过不去。一旦稍有靠近,就会被贼人斥候射杀!”

“目前看来,贼人依旧是毫无动静,不知在等待些什么!”援剿总兵官祖宽连忙应道。

这厮原本是辽东祖家的家仆,因为颇有勇力,又得到祖大寿的照顾,所以先后升任宁远参将、副总兵官等职。

如今关内“流寇四起”朝廷便把他调了过来,担任援剿总兵官一职,率领三千辽东铁骑,剿灭“顺贼”。

这些派往叶县探查的夜不收多出自其麾下。

傅宗龙闻言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安。他也是知兵之人,之所以这一次敢贸然出击,就是打的“打顺贼一个措手不及”的主意。

如若不然,他趁着“顺贼”主力离开的机会,攻克汜水关,直接杀入河南府,岂不美哉?

如今义军已经依照计划入其彀中,原本傅宗龙应该欣喜万分才对。可是对手的举动一切都太完美了,反倒让他有了几分不真实之感。

“贼人”到底在做什么呢?河南巡抚傅宗龙用手指轻敲着桌面想道。对面不是傻子,不可能没发现了官兵的动向,更不应该没有任何动静才对。

麻杆打狼两头怕,义军那边张顺寝食难安,官兵这边傅宗龙也心中忐忑。

其实傅宗龙正如牛金星所料,麾下人马并不是很多。除了左良玉的昌平兵、祖宽的辽东铁骑两营人马以外,他手中只有自己的标营一部,来援山西副总兵虎大威一营,原河南巡抚玄默的标营残部一营及之前河南巡抚玄默从开封府宣武卫中征募的一营人马。

除了前面四营万二人马颇为精锐以外,玄默标营残部和宣武卫征募的人马也只能充当守城之用。

如今左良玉的昌平兵被他部署在禹州,山西副总兵官猛如虎的宣大兵被他部署在襄城。

而河南巡抚傅宗龙自己其实亲率标营和祖宽的辽东铁骑,驻守在两城背后的许州。

傅宗龙的算计是用禹州、襄城吸引义军来攻,等到双方激战疲惫之时,再派祖宽的辽东铁骑冲阵,一鼓作气,荡平“顺贼”!

如若贼人行动迟缓,那么湖广巡抚唐晖便会带领大军从南阳赶来。

义军若守,河南湖广两巡抚便合兵一处,将义军围歼在附近;义军若走,他们便趁机占据汝州,威胁义军的根基洛阳。

如今“顺贼”完美的执行了河南巡抚傅宗龙的“计划”,可是他却猛然发现自己等人一时间却无所事事了,这绝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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