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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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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太子妃请您一叙。”

褚萧步伐不停,“让她好好歇着,孤有要事处理。”

“是是是……”

肖佐嘴上唯唯诺诺应承,但身子却在不经意间拦住了褚萧的去路,“可是殿下,小臣今日出门时,恍若看到太子妃与承欢宫的那位萧王妃单独待了些时辰,真是奇怪,不知她们在商议何事?”

褚萧突然停步,疑虑看向肖佐,“你是说赵临鸢?”

“哎……”肖佐点头称是。

褚萧若有所思,好一会儿,他说:“好,孤去看看。”

他决定去看岳姬遥,心中却是为了赵临鸢。

肖佐心中暗自满意,他虽然不知赵临鸢与岳姬遥所谈何事,也不知道岳姬遥欲与褚萧谈何事,但此刻赵临鸢尚能拿捏岳姬遥,不论她做什么事,终归是于三殿下有利的,所以他当然会有事没事便向着赵临鸢。

褚萧随着肖佐去见岳姬遥,屋门打开,肖佐便识趣告退。

褚萧进屋,看见岳姬遥一个人静静坐在长椅上等着他,面上再无往昔的明媚,反而添了几分漠凉。

她如何能不漠凉?新婚之后的几日,南霄宫的翊王妃张晚河曾经来看她,竟是把她当个笑话看待。

那时的张晚河说:“姬遥妹妹啊,你出身尊贵,是最受陛下与先皇后恩宠的郡主,怎么如今先皇后去了,你却成了这副模样?莫不是太子心中念着那承欢宫的王妃,照拂不到你?”

当时的岳姬遥极力掩饰心中酸楚,对着刻意寻衅的张晚河勉强挤笑,“t?太子殿下与本郡主恩爱有加,不劳翊王妃费心!”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岳姬遥的心,针扎一般疼。

在她沉默地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褚萧走了进来。

屋中以酒为盏,醉人的香气四溢,岳姬遥对褚萧说,这是她重新为他们布置的洞房花烛夜。

她在心中暗讽:那个他们不曾有过的洞房花烛夜,那个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弃她而去的洞房花烛夜。

听了这话,褚萧的表情略微恍然,看向岳姬遥的目光也渐渐柔软了一些。

他忽然想到他们年少时,姬遥也常常这样等着他,等他下学归来时一起玩闹,等他获父皇首肯时与她分享,等他入主东宫时将她娶为太子妃……这些年,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她一步一步跟随着。

他偶尔回头时,她永远都在他身后,她就那样始终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时光一晃那么多年,她终于等来了这一日,却从来没有等来他的心。

今夜的姬遥是那么安静,静得让褚萧心生愧意,甚至生出了惶恐。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落座,勉强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是那么冰凉,目光是那么冷傲,似千年雪山,再难融化。

褚萧心头一颤,恍若失去了什么他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失去的东西,便忽然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姬遥却展颜一笑,“殿下,你抓疼我了。”

是熟悉的语气。

是熟悉的娇气。

是熟悉的姬遥。

褚萧这才放下心,缓缓松开她的手,将才的惶恐烟消云散,再无那突然的、迟来的珍视。

岳姬遥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中是一抹凉笑。

褚萧缓缓揽过她的肩,亲吻她的发丝,对她说:“遥儿,如今皇后已去,往昔风光不在,孤心知你受委屈了。但你别害怕,还有孤会保护你,还有东宫会庇护你,孤还会让你像从前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郡主……”

他说的,是郡主。

却不是,太子妃。

岳姬遥一阵见血道:“可你依然不爱我,是吗?”

这些年,她听过他说了太多太多的情话,便误以为那便是褚萧对她的爱,如同自己爱他一般热烈。

可她多傻啊,从前他对她好,是对她存有利用之心,如今他对她好,是对她心存愧意……可他从来都不曾爱过她啊。

这一点,姬遥是在失去了一切后,才看得清晰,懂得分明。

她只恨她,懂得太晚。

两个人独处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知晓赵临鸢并无其他的事宜,褚萧便再没有了和岳姬遥继续谈话的兴致,随后便以有要事在身为由欲离开。

岳姬遥淡淡一笑,一反往昔那般以骄纵撒泼之态强留他,反而是满目凄凉地将他望着,轻飘飘地问:“殿下的心中事,从来都是赵临鸢吧?”

褚萧即走的动作骤停,回过身,僵硬地望着她。

岳姬遥未再理会他审视自己的目光,只是漫不经心地收拾桌上的糕点,似刻意又似无意地说道:“殿下莫多心,此乃昭云国臣民喜爱的甜食,是赵临鸢最喜爱之物,姬遥不过是看到了这些糕点,随意想到,便随意一提罢了,却不曾想这随口说的一句话,竟能叫殿下如此上心。”

褚萧僵硬的身子又放松下来,再望向她时,目光有些抱歉。

他虽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她一直待自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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