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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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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行(七)

“谢知予、谢知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人不停在耳边喊他, 清脆的声音里糅杂了几分无奈。

不知飘到何处的思绪慢慢回拢,谢知予回过神,眼眸微动, 发现自己正坐在窗边。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谢知予怔然片刻,转头望见了一片葱茏的夏日盛景。

恰是正午, 日头正盛。

天空蓝得澄澈纯净, 大雁飞过,万里无云,阳光直直地从窗外照射进来, 穿过他额前垂落的发, 在眼睫上落了些许暖色。

院中山茶花开得满满当当,缀在枝头, 将枝丫都压得低垂下来,蝴蝶绕着花间飞舞盘旋。

南诏一年四季如春,即使在盛夏时节,这里也仍是凉爽舒适的。

谢知予将手伸出窗外, 裹着花香的微风从指尖拂过, 轻轻柔柔。

……他这是回家了吗?

“谢知予,你还在不在, 怎么不出声?”

谢知予目光转回屋内,空气里有浮尘随着光束流转漂浮, 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

往更深处望去,层层轻纱制的床帐落下, 似乎映出道人影, 他眉心蓦地一跳,起身走过去。

拉开床帐。

又猛地合上。

谢知予眼神盯着飘动的床帐, 似乎怔住了,白玉般的耳尖飞快地蹿起一点红。

“……师姐,你”

“刚才出了汗,裙子都脏了。”姜屿打断她,帐中传来翻身时被子摩擦的声音,她直接命令道:“你去帮我拿过一条,要那条裙头绣了海棠的。”

谢知予没动。

他低下头,乌发从脸侧滑落下来,正巧挡住通红的耳尖。

“你可以自己去……”

“哈。”

里面的人像是被他的回答气笑了。

她干脆坐起身,隔着床帐,不由分说便踢了他一脚。

“你让我自己去,那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少女纤细如玉的脚腕上绑着一圈锁链,白雪般柔嫩的皮肤上被咯出了一道暧昧的红痕,看着不免惹人遐思。

……这是他对她做的吗?

谢知予垂眼看着抵在自己腿上的那抹雪白,很快又抬起眼,喉口一阵干涩。

默然片刻后,在解开锁链和帮她拿裙子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你看仔细些,要上次新买的那条,别拿错了。”

“好。”

谢知予按照她的指示找到裙子,走回床边时犹豫了一下,只将床帐掀起一点,眼神看向别处,将裙子递了进去。

但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接。

“师姐?”

谢知予喊了她一声,随即拉开床帐,刹那间,数不清的蝴蝶扑面而来,而帐中却空无一人。

他反应过来,转身追上去想抓住那些蝴蝶,但窗外日光愈来愈盛,直将他晃得睁不开眼。

“我来照顾他就好了,你去看看宁秋吧。”

姜屿站在门外,看着前来探望的池疏。

她一手端着碗药,另一只手抱着药箱,用手肘将屋门推开了些。

“他身上的妖毒已经解了,没有大碍,很快就能醒过来。”

池疏往屋里看了一眼,这一次谢知予会受伤其实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他心里难免内疚自责。

“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摇铃唤我来就好。”

姜屿点点头,侧着身子将门彻底推开,迈进了屋内。

骨妖一死,池疏用移行阵带着他们离开了洞穴,池既明收到消息后守在宗门外接应,直接将谢知予带去解了毒。

为了答谢他们,池既明非常爽快地交出了过去镜,甚至翻出家底,将平日里连他自己也舍不得用的上等丹药统统送给了谢知予。

但谢知予尚且还在昏迷,只好由姜屿先代为收下。

“总算到了,累死我了……”姜屿把药箱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师姐。”

谢知予不知何时醒了,坐在床上,看着她的方向,一瞬不瞬。

“这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丹药,是池宗主给你的。”姜屿拍拍药箱,向他解释道。

谢知予只瞥了一眼药箱,眸光淡淡,似乎对这些丹药不感兴趣。

“本来想过一会再喊你的,没想到你自己醒了。”姜屿找了个凳子放在床前,将药碗放在凳子上,“药刚熬好,还有点烫,你可以等凉一点再喝。”

屋里的窗户为了通风没有完全关上,风从缝隙里溜进来,今日外面没有下雪,这风吹在身上倒也不觉得冷。

谢知予向窗外看了一眼,旋即又看向她:“师姐,可以陪我说会话吗?”

“当然可以。”姜屿点了下头,将被子往里推了一下,就坐在床边,“你醒过来多久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知予摇头。

他倾身凑过来,靠在她身上,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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