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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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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悲无喜,无怒无乐,就像是一具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一样。

等她带着一身浓重血腥味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回到之前林清言将她金屋藏娇的府邸中,反倒是回到了楚国使臣暂时落脚的驿站中。

正在书房中的林拂衣听见她回来的那一刻,连忙扔下手头的一切赶了过来。

可是在他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刻,却产生了胆怯的心理,生怕他推门后,里面等待他的不是那心心念念之人,而是和之前的很多次的黑暗一样。

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

随着那门‘叽呀’一声被推开,紫檀木青龙卧墨池屏风后,正有一人背对着他沐浴,空气中还弥漫着少许的桃花香,也不知这人是否在桃花林中打了个滚后才回来的。

“你,你回来了,雪客。”原先想说的千言万语,此刻等到了嘴边,却只剩下那么一句。

泡在水中的时葑见到了来人也不出声,而是任由那温暖的水流将她给紧紧包裹住,连人都开始不断的往水下沉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几分安全感。

后面还是林拂衣见她泡太久,担心她会出什么事,而将人从里面抱了出来。

当那放下了水色绿水春波帷幔的红木雕花大床上,林拂衣抱着怀中自从回来后便一言不发之人,心下不知是涩过于喜,亦是喜过于甜,或是二者皆一半。

“雪客可否告诉我,你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去了哪里吗。”话里话外,带着连男人都未曾发现的颤意。

时葑并未说话,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并未理会男人抚摸她发的动作。

“若是你不想说便不说,我终会等到你愿对我敞开心扉的那一日到来。”

“睡吧,你有我。”只是今夜的林拂衣并未有过半分睡意,而是一直紧盯着趴在他胸口睡的女人,谁怕她会在他闭眼之时再一次消失。

更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也不见了。

他的手,缓缓抚摸上她秾艳的五官,从眉毛到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那张娇艳的红唇上辗转反侧。

她好像比之前瘦了,也憔悴了,唯独那身上的死气在不断增加。

就像是一截没有半点生机,亦连里头都像是那早已被虫蚁蛀空的枯木一样,其他树木等到了春日皆是枯木逢春,唯她于风雪中消融。

一百六十六、大哥的东西,小弟也想要 ……

而第二日, 永安太后遇害一事便传得满朝骇然,听说其死状惨烈得连进去的仵作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唯恐生怕看吐了, 或是做起了那等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夜歇在林妃寝宫中的时渊听到消息时, 前来禀告的太监只见到那年轻的帝王脸上浮现出一抹在诡异不过的笑, 可若说是笑, 却又有了那么几分勉强,而他也只是敢看了那么一眼便低下了头, 生怕会因着窥到皇家辛密之事而被灭了口。

低下头的太监等了许久, 都不见帝王有所反应,正当他斟酌着想要再一次出声时, 上头方才幽幽的传来了句。

“来人, 摆驾到慈宁宫。”话里不曾听见一抹伤感,反倒是带着几分癫狂的急迫。

仿佛那宫中, 正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一样。

此时的驿站中则是静悄悄的,外面的满城风雨皆与之不相干。

刚收到消息后的林拂衣,冷着一张脸从外面回来, 并将在路上买好的白糖糕递过去道:“昨晚上太后在慈宁宫中遇害, 你知道吗, 雪客。”

他紧盯着她的目光,似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他以为她会同以前一样辩解,或是摇头否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坦坦荡荡的应了下来。

“我知道啊,因为人就是我杀的。”

这好像是自从她上一次醒来后,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 那双漆黑的眼珠子中无悲无喜,就像是一潭砸了巨石进去,都不见得会泛起半点儿水花的死水。

“你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不!”林拂衣竭力控制着他的音量,唯掩藏在袖袍下的掌心被抓得瘀紫一片。

“为什么你就不能在等等,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在等等,我便会将你想要的一切尽数送到你的面前,还是说你直到现在都仍是不愿信我半分。”话到最后,那滔天的愤怒,已然成了深深的无力。

“自是因为夜长梦多,我等不来了。”耸拉着眼皮的时葑只是抬眸扫了他一眼,继而再次恢复到了先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而这一次,无论男人怎么撕心裂肺的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半分反应,就像是一具早已被灵魂抽离的躯体。

因着永安太后遇害,帝王震怒,务必要抓出凶手,就连城门进出都得严加盘查,各官府邸与那等烟花之地皆是不曾放过,致使满城哗然,甚至是人心惶惶。

唯那居住着楚国来客的驿站中却是静悄悄的,就连走动的下人都不见半个,可其中又不知安插了多少细作与暗卫躲藏在暗中,就像是那啃人脚趾头的老鼠,或是那生于阴暗潮湿处的阴嗒嗒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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