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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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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又冷淡,遽然添了些碰不着的距离感,他拒绝回答,齐项,我困了,你快点洗澡。

屋里的空气突然被抽走大半,齐项自知踩到了他的禁区,连带着接下来的问题也难以说出口。

诶呀,醉了,头疼!齐项闭嘴,艰难起身,装作肌无力的样子磕绊在椅子上,缓和气氛地娇俏道,雀儿,我站不起来了,要不你把我抬过去洗澡?

白绩回神,怒目圆瞪,你是哪家的少爷?

齐家大少爷。齐项笑笑,故意张开双臂,死皮赖脸地道,来扶着少爷,伺候好了给你金锭子。

白绩烈女冷眼:要不爬去浴室,要不滚出寝室。

寂静的寝室里,连呼吸声都自带扩音。

在微弱的夜灯灯光下,白绩背对着墙抱着手臂,他耳畔总是萦绕着细微的说话声,似乎就隔着一面墙,断断续续,影影绰绰,像蚊子哼一般扰得人不得入眠,他支起手臂,一脸暴躁地亮起手机。

十二点半了,他妈的哪儿来的声音?!

白绩犯病的时候会整宿失眠,现在虽然好多了,但仍旧入眠难,易惊醒。半个小时前,他刚蓄了浅浅的睡意,就被一阵咚咚咚踢墙声吵醒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身侧的墙又被人踹了一脚。

白绩暴躁翻身下床,面容冷峻含杀气,头发蓬乱,白绩扫向齐项,看他睡得深,便放心大步走出寝室。

他倒要看看是哪里的老鼠。

白绩的寝室拐角处,除了靠近电梯,同样也紧挨楼梯,此时消防楼梯内声控灯时闪时灭,需要跺脚或大声呼喝才能保持常亮,此时这里一片黑暗,只有逃生指示灯发着晦暗的绿光,因为空旷,即使正常音量的说话声也会偶有回声。

而应裘正躲在这里给应明友,也就是他舅舅打电话。

什么叫我别跟白绩较真?舅舅,你忍了我忍不了,咱们身正影子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白绩现在能横,离了家里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反正我是看明白了,这群人就是看碟下菜,盯着的不过是钱权!就算他白绩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谢家少爷,那些人也跟狗闻到屎一样凑过去,还还什么乔迁宴我听了就恶心。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沙子涯组的局,所有人都去了,只有我被排挤在外!我不配跟他们玩!

听到舅舅提起昨天过生日那一茬,应裘本来蹲着又猝然起身,抑制不住的酸味和轻蔑从口中泄出。

用着人肯前用不着人肯后,求着我补课时腆着笑脸,成绩上来了又装阔爷,我稀罕他这个废物的一顿饭还是一双鞋?他沙子涯也就有个富爹供着,呵,没脑子的东西,现在粘着姓白的,狼狈为奸!

应明友听他大吐苦水近半个小时,不免担心问,这些话你跟舅舅说就算了,不要被别人听到。

应裘嗤了一声。

此时已然是深夜,那群人喝得不省人事,此时也都睡了。他为了防止室友半夜醒来,也特意跑到楼梯间打电话,更遑论此时自己还压着嗓子,怎么可能有人听到。

舅舅,你别担心应裘话还没说一半,触电般哆嗦起来,口齿不清地尖着嗓子叫道,白

话说到一般被一声嘘打断。

厚重的铁门被人无声推开,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同时一束强光破开楼梯间的黑暗,直直打在应裘的脸上,照出他霎那惨败惊恐的双眼。

白绩昂着头,俯瞰着应裘,太吵。

应明友忙问:小裘,怎么了?

嘟嘟嘟

应裘捂紧手机,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如同走钢丝的小丑做了个从高空跌落的梦,背后瞬间冒出冷汗。

你你你你听到什么了?他声音打颤。

白绩烦躁地想,我他妈听到的多了,这又不隔音。

全听到了。他直白道,白绩又不怕应裘犯不着哄他编瞎话,他心说怎么又是这人,八字犯冲一样,从开学到现在,自己就没在应裘那张嘴里听到一句人话。

不不不是你听的那样,我我应裘摇头,又忽然疑神疑鬼地发问,你故意听的?

白绩无语,甚至不想解释,他没发火,应裘倒先把脏水泼自己身上了?白绩没好气地讥讽道,我逼你说的?傻逼,上赶着让人捏着把柄。

应裘:!!!他捏住我把柄了!

白绩跺脚,声控灯应声亮起,照亮应裘煞白的脸和软瘫的身体,白绩看了想笑,所有本事都落在嘴上了,跟应明友一个德行,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别他妈吵我睡觉,滚远点打电话。

警告完,白绩打了个呵欠,不愿再看他猥琐胆怯的样子,和这种人说话都费劲,他转身离开,只留下应裘在捂着脸痛苦。

他听到了!他听到了!

他一定会说出去!

我完蛋了!

恐惧是应裘生出最多的情绪,可在巨大的恐惧之外,还有几分愤恨和不满,白绩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看自己吗?

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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