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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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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哽住,缓缓摊开掌心,小声点。

毕竟在宿舍楼,虽然这会儿绝大部分人在上晚自习,宿舍楼里就宿管阿姨边嗑瓜子边外放土味视频,但白绩还是觉得他俩大男人你背我,我搂你的太奇怪了。

而且他现在情绪不稳定,病情虽然在白务徽不断的脱敏刺激下勉强受控,但是如果仔细看,白绩脸色苍白,指尖有轻微的颤抖,齐项说一句话他需要缓一缓才能给出反馈。

我背着你,手里提着包,包里装的是你的晚饭。齐项对宿管阿姨点点头,让阿姨帮忙按电梯,这种服务态度,说我是在尽孝都有人信。

白绩闭上眼睛,假装聋了。

等回寝室,齐项把他放在椅子上检查脚踝,白绩躲了躲,没躲过被掰着腿按住了,拉下袜子才看到脚踝早就肿了,多亏白绩能忍,老半天眉头不见一皱。

出什么事了?齐项问。

他其实能猜出来,也做好白绩并不会告诉他的准备。

小刺猬,可太会防备人了,问一句就扎成团。

他进宿舍区第一眼就瞅见白绩坐在那儿,面无表情不知道看什么,眼神空落落的,但又有所聚焦好像真的在津津有味观赏什么一样,他有要坠崖一般的绝然与悲伤。

只消见过白绩生病的样子,大抵就知道精神疾病对人的摧残可以怎样无情残忍。

生病的人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齐项更摸不准白绩会不会如前两次一样排斥他,所以等了一会儿才慢慢靠近。

还好,这次白绩接受了他。

那句话出来时太可怜了,像是被人扔进垃圾堆的玩具熊,千疮百孔还淋了雨。

所以这次他会向我坦白吗?

齐项贪得无厌地渴望白绩再多地向自己敞开心扉。

他眼睛眨也不眨望向白绩,温驯而无害。他兜里还有块巧克力,如果白绩不想说,他也可以用低血糖来帮着打圆场,这是第二打算。

而白绩正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上完碘伏后,十个手指头创口贴包了六根,不疼就蹭破了皮。

他磨蹭半天,从兜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有信。白绩瓮声说,突然就在宿舍门口了。

他答应过齐项,有问有答不做哑巴,虽然这个回答他想了很久,但是说出来的霎那,白绩轻松了不少,好像那些背着的重担忽然卸下来几斤,连腰都直了几分。

白绩也清楚,齐项这么聪明,两次收信他又都在自己身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早有猜测了吧,他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真听到答案,齐项受宠若惊,目光刚落在信封上,白绩又抽回手,把信捏成球塞回兜里,恹恹道:我想洗澡,睡觉。

好。

齐项搀他起来,白绩没推却,状态似乎还行,齐项仍有些不放心,在浴室门口塞给白绩一颗巧克力。

白绩不解,把糖球含在唇间,一时没咬碎。

奖励你的。齐项说,洗去吧,站不稳的话喊我。

入夜,房里窗帘紧闭,小夜灯被遗忘在角落,没开。

白绩洗得很潦草,睡的也仓促。他洗完澡头发也没擦,垫了块布就躺床上抱着被子休息了。

虽然醒着的时候表现的很好,但梦是人潜意识的展现。

白绩梦魇了。

他身心过于疲惫,自动略过了失眠的步骤,这一次梦魇来的猛烈,或许有湿发入睡的缘故,白绩又梦见了四年前的那一天。

是无比清晰,身临其境的梦。

新年夜,还差半个小时白绩就要十四岁。

屋外烟花砰砰砰绽放在夜空,屋外传来打骂声时正好升起红白烟花,红色像血,白色像丧事的布,很讽刺很应景。

烟花的色彩映照在白绩空洞的眼中,他别开眼反身给上锁的门踹开一个窟窿。

屋外,白务徽醉醺醺地掐着周雅雯的脖子,地上满是打碎的酒瓶碎渣,周雅雯就跪在这些碎渣之上。

白绩撞开门出来打断了这一场恶行。

回去!再看连你也别想过个好年!

白务徽朝白绩喊道,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在上层社会带了十几年耳濡目染了一套文邹邹的行事作风,下手再重说话还跟讲道理一样。

相较而言,白绩算是粗人。

他抄起酒瓶直接砸在了白务徽的后脑勺上,你他妈去死吧!

白务徽身子软了下去,白绩以为一切解脱了,他刚想去拉周雅雯,只听扑哧一声,后腰被人捅了一刀。

那是濒近死亡的疼痛,尖锐深冷的铁器嵌在软热的血肉里,白绩本身就不耐疼,他眼看着周雅雯惊恐地扑来,绝望到连呼救声都喊不出来,只能任凭自己扑通地跪在地上。

还没有结束,但是

梦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化不开的黑色,他只能感受到

好疼。

啊!!白绩猛地睁开眼,胸口起伏,一声比一声粗的呼吸模糊在夜色重,而房间里一片漆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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