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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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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烦躁打断,真的很讨厌白务徽把所有错归咎于周雅雯,好像贬低周雅雯能给他带来多少成就感。

从见到白务徽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就一直突突地跳,尤其是前者还要亲昵地跟他絮叨,这让白绩很烦,烦的他开锁时手心竟然全是汗。

被儿子怼了,白务徽也不生气,打量眼前的场景,笑问:这是你的秘密基地?

他们来到了天台,高二还没开学,这里没有人烟,只有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桌椅和紧闭的大门,空旷到他们不需要压抑声音或隐藏脚步。

天台甚至连监控都没有。

白绩没搭理他,两个人进门,铁门阖上的瞬间,白绩一个转身把白务徽踹到墙角。

还他妈是你的墓地。他面色沉冷阴鸷,急躁地又给白务徽一拳,我不是你儿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这个被他用恨意磋磨了五年的人,把人安全带上楼已经燃断完他最后的理智。

暑假就听刘瑜说过,白务徽连续两年减刑,不可能乖乖坐七年牢,只是没有想到

你叫我爸,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儿子?白务徽捂住胸口,肋骨灼痛,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他浑然不在意,笑地瘆人,真是毛毛躁躁,儿子,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不会放过你。

过往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白绩恨极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小人,又对白务徽的胸口跺了一脚,这一脚集中了他满腔的怒火,踹完白绩的手指轻颤抖,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人。

不敢忘。

就算把阴霾驱散,把惧意磨灭,恨是无法消失的,这是前四年支持白绩活下去的理由。他打量着脚下的人。

明明才四十几,白务徽脸上有明显的苍老,他刚出狱,还是硬茬茬的寸头,黑白相交,四年的牢狱生涯彻底改变了他,即便说话时还是和以前一样彬彬有礼,但人就像落到灰堆里,哪儿都脏脏的,眼睛里闪烁着匪气。

原来白务徽长这样。

白绩心想,他刻意回避这个人,即便相见也只是在一个又一个混沌的噩梦里,白务徽常常以一团黑雾的形态出现,无所不能。

但脚下的□□是实在的,这是一个可以被摧毁的人。

除了恨与愤怒,白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如释重负,像狂热信徒找到了朝圣的路,即便那里让他葬身火海,他也愿意。

如果下一次见到他,杀掉他。

这句话,或许两个人都曾反复咀嚼。

现在他们在天台,一个坠落下去就会百分之百粉身碎骨的地方。

白务徽吃力的爬起来,几年的牢狱生活让他的身体素质没有曾经那么好,但是也让他知道怎么用技巧躲避别人的攻击,所以在白绩把自己从芜杂的情感中抽身,要再上一拳时,他一个转身,反过来给白绩一个肘击。

白绩整个人撞在墙上,铁门发出咣当巨响。

只要我还活着,直到你死了,都是我儿子。

正面硬刚,白务徽打不过白绩,即使现在禁锢住他,他也会很快挣脱开,所以白务徽率先抽离,跟白绩隔开三个身位。

但是现在你过得那么舒服,还舍得死吗?

呵。

白绩起身反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他拳拳到肉,没多久,白务徽就落了下风,处处受掣肘,被打地没一处好皮。

混乱之中,白务徽掏出小刀要捅,白绩愕然,赶忙侧身躲开,腹部隐隐作痛,那横生的伤口就像被人剥开了痂。

白绩冷笑,你就是个小人。

我一直是。白务徽握紧刀柄。

白绩以极快的身形冲过去,小刀划破他的手臂,愚者的鬼脸被一分为二,似乎在笑他的鲁莽终究要坠入崖底。

咣当

刀被白绩用手肘撞开,鲜血在空中划开一个圆弧,血珠溅落在地,白绩像是没有感觉,径直白务徽掐着脖子,把人逼到天台边缘,他卡着白务徽地脖子,后者半身悬在半空上,下面是五楼的高度。

只要白绩一松手,这个人就会如同一片冬天的雪,落到夏天的地上,化成红色的一朵水花。

此时广播里,校长总结:谢谢各位家长参加今天的开学大会,下面各班的老师在班级讲话。

从他们见面到现在的生死关头,其实连二十分钟都没有。

而他过于专注白务徽,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当他感受到外界的嘈杂,白绩骤然想到他所珍视的那些人。

周雅雯、刘瑜、谢霄还有齐项。

他们说好了在教室见面,虽然他们每天都粘在一起,但是每天早晨都有全新的爱意,每天都是有生气的新的一天。

如果他松手,这美好的一切都会分崩离析,像破碎的镜子,碎成千片,看不清脸,风化消失。

白绩的内心在做斗争迟迟未动手,而白务徽丝毫不慌,他什么都没有了,早就不怕死,他偏头看了眼地面,说:动手吧,给大家一个惊喜。

他像疯了一样地闷笑,这个人早就不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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