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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扬的退而求其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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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徐扬说不清那是风雨欲来,或者是即将雨过天青。

陆谦说了要聊一聊,然后就靠进沙发里,半天没说话。徐扬也没说话,他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准备接受陆谦的暴击。这一夜,肯定不好过。

陆谦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

「那个时候,我真的还小。才十二、三岁,」陆谦说的很慢,眼神飘的很远:「我看到他们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压着小靡在扯她的衣服。小靡受伤了,一直流血也一直哭,好像发疯一样的挣扎。看到小靡被欺负,我直觉要救她。我从地上捡了一个玻璃酒瓶打那个男人的头,让小靡有时间逃走。不过,也激怒了那个人,」陆谦看着自己的手,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很勇敢吧?用酒瓶砸人头,都不怕砸死人…要是能砸死就好了…」那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发生了。

徐扬揪心的听着这些金小靡没透露的细节,平稳的陈述中还能感觉到当时的绝望。

「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是什么事。我只知道很痛。那个人很脏、很臭,他抓住我,把我压在地上,脱我的裤子。」陆谦很冷静地叙述金小靡跑走之后的事。「总之,我很痛、非常非常痛…他力气很大,很粗鲁,那种感觉好像要撕裂我的身体,我觉得很噁心,一直想吐。」陆谦大喘了一口气。「后来他,完了之后,开始摸我。我很害怕,也很不舒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洩完还不停下来。他一直摸、他抓着……我的下面,他的手很粗,一直摩擦我,我,我,居然起反应。」陆谦语气开始颤抖:「我发誓,我没有喜欢他这样,可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不受控制,」「那个人发现之后,更兴奋了,他一直说下流的话,问我是不是喜欢?是不是一直幻想被男人强姦,」陆谦把头埋进臂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吸了一下鼻子:「后来我,我最后,最后…也…」陆谦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真的很厌恶那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真的。」他停顿了一下,很嫌恶的语气:「为什么我要有反应,」陆谦说不下去,他对于自己控制不了的生理反应感到羞耻。

「那里被触碰,有生理反应是正常的,但生理反应是一件事,你不同意是另一件事,不同意就是性侵害。」徐扬忽然很强硬的说话。他为他的遭遇下了註解。

陆谦难过的情绪被拉回来,他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徐扬,此刻他真的非常需要有人理解他遭受到的事情。那不是什么第一个男人,不是什么老相好。那就是一次他不愿意不同意的暴力伤害。

「有很多的男性受害者都有反应的,不是因为你喜欢。让受害者,嗯,硬了,甚至,射了,是很多强姦犯都常用的伎俩。就是为了要羞辱受害者,也要误导别人,让别人,甚至是受害者本人,以为他自己其实,也有爽到,以为这样能规避制裁。」徐扬继续坑坑巴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非常坚定的安慰。

「…嗯?」拉高的尾音显示了陆谦的疑惑。这段话好熟悉。

「这是一个心理治疗师跟我说的,」徐扬小心的问:「童洁?你还记得吗?」

童洁?陆谦努力的想了想,他有很多记忆都被刻意遗忘,童洁也是。但现在被徐扬提起,那个大姊姊温柔的眉眼,自然也就浮现出来。

「你还去找了童老师啊,」陆谦僵硬的拉出一个不自在的笑容:「有心了。」

「你别嫌我鸡婆。你最近这样,我们真的很担心。」徐扬说。

陆谦点点头,并没有生气:「童老师还好吗?她还记得我?你们还说了什么?」陆谦有点好奇。

「她应该是记得你的,我从她的表情能猜出来,不过她没承认她认识你,我想,她是要保护你的隐私吧。」徐扬顿了一下:「她最后还是叫我要带“我的朋友”去跟她諮询。」

「啊?为什么?」陆谦皱着眉,有点像被告状了那样的不满:「你跟她说什么?让她觉得我需要再去諮询?」

「那个,你最近精神状态不是不好吗?我就跟她说了,她觉得你有中度抑鬱的情况…」

「还有呢?」看着徐扬欲言又止的样子,陆谦知道后面肯定还有话没说出来。

徐扬抓抓头,慢吞吞的说:「还有,就是,不就是那个金小靡嘛,」他把所有的愚蠢跟猜测都推到金小靡身上:「她说你一直不能接受自己的同性恋倾向,所以我就问童心理师了…」

「问什么?」陆谦隐约知道徐扬要说出什么愚蠢的话。

「我,我问她,如果,一个男人被男人性侵,会因为这样变成同性恋吗?」

「咳…」一口茶差点呛进陆谦肺里。

知道他要犯蠢,没想到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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