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3)
两个店员无聊的在货架前补货聊天,许斯昂正好无聊多听了一耳朵。
……
“我今天好倒霉,上班摸鱼被店长逮了个正着。”
“你还算好的, 小鹿有一次说他坏话都被他听见了。”
“我们怎么都这么倒霉,我昨天回家累个半死,结果我家狗居然还把我最后一双拖鞋给咬坏了。”
“说倒霉,谁倒霉的过那个小姑娘啊。”
“她那是倒霉嘛?那简直就是悲惨人生。真惨啊,她哥把继父给杀了,结果现在妈妈又喝农药要死要活的。”
……
八卦是挺下饭的,但便当也是真的难吃。
临走前,许斯昂买了瓶可乐,结账的时候接用了一下手机。
回家的直达公交在北面的公交站台停靠,得穿过老街区。
老街区值钱的是地皮,以前看不起外圈的,现如今整个洵川的外圈人全拆迁了成了拆二代,就独独留这么一块地方,作为文化保护。以前不拆现在更是拆不起,最多每年修葺一下,破破窄窄的房子,还因为老旧的排水系统,整个区域都臭烘烘的。
现在洵川本地人都不住在这里,住的要么是些老人,更多的都是群租的外地来打工的。
廉价又破旧的快餐店里满是不标准的普通话,许斯昂嫌弃的撇了撇嘴,加快了脚步。
难闻的味道熏得人范围,等走过一段路,终于好了些。
两只猫在墙头打架,许斯昂喝着可乐,瞄了一眼‘猫架’,没有注意到从拐角低头步伐匆匆的人,手里的可乐被撞掉了。
浪费就算了,遭罪的是他的鞋。
“靠。”
许斯昂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够不顺了。
易伽看见是认识的人,匆匆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赔你,但我现在有事。”
她说完就跑了,跑了就算了,还又踩了他一脚。
她家就住在旁边,隔壁的阿姨在门口等她,远远看见回来的易伽,旁边朝她招手:“还是你哥过来敲得门,说你妈妈又想不开了。现在人没事,你说话别太重。”
叫她说话别太重?
她一个人负重生活,她都没想死,反倒现在要去安慰别人,还要顾及别人的情绪。
易伽径直走进那间充满她所有不幸的房子,应琴听见了外面的交谈声走了出来。和易伽在门口面对面撞见了,应琴张了张唇,没说话。
曾经她们两个是一条脐带相连的关系,她知道应琴为了是为了她和她哥哥才嫁给了袁费,吃了大半辈子的苦,她会心疼,会设身处地的想如果妈妈这样的人生给她,她也会绝望。
但她才十八岁,一天的时间,埋在在书堆里,打工的时间挤在休息的缝隙里。她哥躲在家里,沉浸悲伤。
易伽给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家里已经穷的没时间让你懦弱了。”
易昊只是翻个身,继续睡觉。
易伽和他们不同,她从不拘泥于现状,就算躺在淤泥里也想要伸手沾沾皎洁的月光,她想虽然没等到哥哥上班让家里变好,她也可以努力一把。
结果现在一个两个都想要用死来解决,死只能用来解决自己的情感和困难,但解决不了别人的。
“你们下回要死,就挑个节假日,这样我可以不用向学校请假给你们办葬礼了。当然,家里也没钱给你们办葬礼。”易伽将后背的书包拿下来丢给应琴:“你们没死的话,我就去洗盘子了。”
许斯昂看了一场大戏,看客没散场,主演就谢幕不演了。
易伽又出了门,看见许斯昂没走。
调整了呼吸走过去,努力做好心理准备问了他鞋子多少钱。
“算了,我家有家政阿姨洗衣服鞋子。”许斯昂嘴巴上说了一声算了,但还是心疼:“手机有吧?借我一下。”
他想的简单了,以为一直向北走就能穿过老街区找到公交站,但七拐八拐的他快迷路了。
易伽摇头:“没有。”
准确来说是被她卖掉了,省下电话费又换到了钱。
真是他想得简单了。
拉了拉唇角,许斯昂用惯了使唤纪淮那套的口味,使唤着易伽:“带个路。”
带他会让易伽浪费十分钟,十分钟她都可以洗好多个盘子了。
但她有失在前,还是带路了。
许斯昂想到了吃便当时候听见喜士多店员的对话,她们口中那个悲惨人生主演大概就是易伽。
视线落在她后背上,看上去比他表妹还瘦的一个人。
她夏天剪的刘海已经长得很长了,额头没有需要刘海遮挡的伤疤了。
一个正在做豆腐的阿婆看见她了,张嘴就是洵川的方言:“要侧(出)起(去)啊?”
“恩。”易伽叫了一声阿婆,点了点头。
阿婆看见了许斯昂,大约是觉得脸生看了好几眼:“小伙子是谁啊?”
易伽解释:“我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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