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柳太后赞许地望了她眼,微微颔首肯定,“你嫁入东宫时,淮序正在外游历,如今一算也有三年多没见了。”
这事柳殊有印象,她的意识骤然昏睡前,柳淮序恰好刚考中了会试,为此,她还约定等他过了殿试要大肆庆祝一番。
说起来…失了约,是有几分对不住他的。
“这都是之后的事情,哀家喊你来也就是让你有个印象,知道如何做。”柳太后的话把她骤然拉回现实,“如今…殊儿应当去给太子道个歉才是。”
慈宁宫的眼线无处不在,故而柳殊听了这话心里倒没什么惊讶,只是免不得为自己叹息两声。
明明是闻初尧恶语相向,凭什么…还得是她去道歉。
但她到底知道这话说不得,见柳太后语带催促,沉默两息,还是淡淡应下。
又坐了会儿,才出了殿门便有个宫人跟着她走了出来,“太子妃娘娘,太后吩咐让奴婢带您前去。”
这话里的意思与先前催赶她快去庆功宴时别无二致,柳殊一顿,便很快说服自己接受了,“既如此,那你在前面带路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沿路而行,途中依然是照旧的朱漆碧瓦、层台累榭,堆金积玉的风景隐隐透出几丝宫中独具的奢靡气息。
走得近了,远远瞧见庭院深深,微风翩然吹落几瓣花瓣,待穿林而过,触目更是倍添雅致。
闻初尧的书房正坐落于这片徐徐春色之中。
那宫人见任务完成,屈身便退下了,留柳殊独自站在那儿。她徘徊良久,仍是站在原地没动。
其实上次之后,她是有些惧怕他的。
可惧怕之后,便是反复地回想,带着点神经质地复盘。
直觉上,柳殊觉得她可能已经不知不觉露馅了,否则对方又为何像是有旧怨似的,如此过分?
明明无论他人身份高低都能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温和态度的人,却独独就对她这般。
柳殊思绪回拢,深吸两口气,正欲进去,谁料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婉转女声。
她应声抬眼。
女声轻柔,乍一听就像是有羽毛拂过一般。
而声音的源头,正是书房。
苟命第十三天
树影婆娑,风一吹,发出一阵“沙沙”声。
柳殊屏气凝神又仔细听了会儿,终于确定不是幻听,犹豫几下,往前走了几步,整个人从竹叶半遮挡的阴影里显现出来。
陈钊听到动静,赶忙上前查看,见来人是柳殊,惊讶地道:“…太子妃娘娘?”
下一刻,像是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又变成平日里那副冷脸木头的样子,“您这会儿…是来找殿下的吗?”
柳殊很想摇头,但想到此举可能牵扯到的后续麻烦事,还是硬着头皮轻轻点了点脑袋。
陈钊了然颔首,“烦请稍等片刻。”说着一扭头就要进去通传。
谁知,竟迎面撞上了两人一前一后出来!
闻初尧见了她,倒是也不吃惊,“你怎么来了?”只声调冰冷,像是无形中在告诫她,没事不要再来书房,再到他眼前晃。
徐云知落后他两步,见此,眼底闪过几丝异色,娇声道:“见过太子妃。”
柳殊瞧见徐云知和他一前一后地出来,微愣了下。
尤其是徐云知娇娇柔柔的语调,总让她莫名想起那天,她据理力争的模样。
怪…晦气的。
眼眸中装出的情深淡了几分,她福身行礼,颇为敷衍地找了个理由,“臣妾…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
她现在一对上这人,心里就总是莫名地慌乱。
男人听了这话,踱步走近。
他每走近一步,柳殊便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她拼命的忍住,才摇摇欲坠地站着不动。
好在对方似是也不想和她靠的太近,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柳殊忍不住松了口气,她喜欢这样的距离。
闻初尧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人。
一张明媚的脸上带着几分想要拼命隐藏的害怕,眼眸湿漉漉似有水光浮动,小巧的樱唇不安地抿着。
随着两人距离拉进,他甚至感受到了对方衣裙掩饰下刻意绷直的脊背,像只颇有些戒备的小兔子。
闻初尧不自觉地又开始厌烦起来。
面上这副娇俏模样,实际上也就是为了掩盖私下里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
频频犯蠢,上不得台面,算到最后也就是空有一张勉强入眼的脸。
也不知她当初是怎么装出那副精明样子来找他谈合作的。
更或者…
他想到了一种更为离谱的可能,嘴角轻扯了下,“太子妃。”
明明是唤她,可这种带着点轻慢的漠视,让柳殊有种又被看轻的错觉,恍惚间竟又像是回到了不欢而散的那天一般。
“你先回吧。”闻初尧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只是柳殊和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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