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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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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序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是…微臣一时贪杯,迷了路。”

闻初尧听了这话,意味不明地回望了眼对方。

男人的眸色漆黑深沉,嘴唇微微颤了下,然后,薄薄的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迷了路?”饶有兴致地重复了遍这几个字。

外人面前,他一向还是那个清风霁月的太子殿下。

故而,闻初尧并未说什么,反倒…还给对方开脱起来,“既如此,那你现在该醒酒了。”说罢,似乎是觉得无聊,不待柳淮序回应,拉着柳殊便走。

他的力气极大,柳殊挣脱不开,只好小跑着跟上这人的速度。

待走出好一段距离,闻初尧才放开她。

褪去温和的表象,显露出几分专属于她面前的,令人恐惧的恶劣,“柳殊,应该不用孤提醒你吧?”

柳殊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只下意识被男人话里的愠怒给吓得瑟缩了下。

手腕处的疼痛持续扩散,她甚至有几分不合时宜地想拉起衣袖看看,是不是红肿了。

可闻初尧显然没给她这个机会。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沉冷的嗓音微微发哑,透着不耐。

对她的不耐,对这段关系的不耐。

“说话。”

“…臣妾自、自然时刻谨记。”柳殊默默给自己打气,可面上仍是不敢抬眼。

那种被人禁锢,动弹不得的窒息感又来了。

犹如一张绵密的网,缠绕得她喘不过气。

若说面对柳淮序时,她是近乡情怯的害怕,面对太子则就是惧怕了。

深入骨髓,连带着身体也潜移默化地想要避开他。

“时刻谨记?”闻初尧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落在柳殊耳里,却格外地刺耳。

使她不由得又回忆起先前两人的数次相处,每每他想要展现出本来的恶劣面目时,也是先要似是而非地讽笑她一番。

“与朝臣私相授受,便是你的谨记?”

“殿下!”柳殊呼吸一滞。

他知道……?

不、不对…闻初尧是太子,手握兵权,消息网众多。

他…定是知道的!

知道,她与柳淮序……

闻初尧睨她一眼,“怎么…?”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男人拽住。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轻。

大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空气中还有淡淡的她最近越来越熟悉的木质沉香味,两者一道,紧紧将她缠住。

柳殊只好被迫仰头,顷刻间,视野便被他骤然放大的俊脸占据。

闻初尧的唇线抿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黑眸里倒映出她有些惊惧的神色。

而他竟像是才察觉到这一点似的,倏地又笑了笑。

这个笑与先前的皮笑肉不笑相比,无形中增添几分生动。

仿佛是终于发现自己中意的玩具,远比自己以为地还要有趣,以至于心中欣喜。

连带着显现出全然的真实,也展露出所有的恶劣。

“柳殊,你是不是怕孤发现什么?”

瞥见对面的人因他这话,巴掌大的小脸更加苍白几分,眉梢轻抬,“无论是什么,孤可以明白告诉你,孤并不感兴趣。”

思及柳殊马上要入鬼门关,难得收敛了些,“你是当朝太子妃,你的身后,是柳家。”

“不必在这里同孤卖乖,装可怜。”话说到最后,他的兴致淡了几分。

望过来的视线,像是要把她看穿,“不过…有一事,孤还真的十分好奇。”

“柳淮序比孤还要年长一岁,却至今未娶…”

“太子妃能否…”

“也为孤解解惑?”

苟命第三十三天

柳殊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他听到了?

他…定是听到了!不然缘何会如此问?

“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量高了些。

闻初尧见此,目光微凝。

他的这个太子妃在他面前向来是谨小慎微,唯恐高声语。

猫儿似的呢喃两声,便又会马上炸毛,跑到另一个不知道哪儿的旯旮里。

想不到头一回壮了胆子,竟还是因为别的男人…?

闻初尧忽地又有些厌烦。

熟悉的、无缘由的烦躁。

他的目光不由得偏了偏。

午后阳光的斑点从树叶缝隙间落下,晃晃悠悠在他脸上跳动着,愈发显得男人神情难测。

柳殊说完这话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又垂下眼,企图当哑巴。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早已刻进身体的记忆中。

也犹如以往两人相对的每一次。

语气平静,姿态胆怯。

怕惹恼他,怕自己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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