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4)
说我是如何学会的吧。”
婉仪坚决道:“不,我想听听。”
贞筠对上她黑黝黝的眼睛,无奈道:“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说来也和张太后有关……你说我是不是很蠢,人家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丈夫,我非但不出去据理力争,反而气跑了。幸好阿越告诉了皇上,皇上又去找了太皇太后,赐下《女诫》来,这才堵住了那群长舌妇的嘴。后来阿越就更加用心督促我读书写字,又替我找了一位尊贵的夫人为师,这才让我这榆木脑袋开了窍。姐姐自小比我聪慧得多,只要肯用心,一定会手到擒来的。这是我为姐姐准备的札记,你看看。”
说着,她从袖口里取出一个手札来。婉仪打开一看,里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了待人处事的心得,京中贵妇的性情、习惯,还有两宫女主的忌讳和喜好等等。有几页纸的墨迹甚至还有些晕开。贞筠见状不好意思道:“都怪我,写得太急了,我现在就补上两笔。”
婉仪拉住她道:“没事,姐姐认得出来。”
她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唾弃自己,贞筠全心全意都在为她着想,可她在感动之余,心中居然还有嫉妒。她刚刚心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那次的文会本是为她选婿,若是贞筠没有出事,本该是她和李越成婚!只要能嫁给他,不要说只是勤学苦读,人情练达,就算是刀山火海,她都愿意去闯。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痛苦从何而来,原来是因为,她早已心有所属,她根本不喜欢皇上,所以即便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不能让她有片刻展颜。而嫁给不爱之人,还要被迫卑躬屈膝,让她更加难以忍受。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好妹妹,谢谢你,你的情谊,姐姐永远记在心底。”
贞筠本以为靠这些足以打消婉仪的部分疑虑,可为何她说完之后,姐姐反而更加低沉了。贞筠想了想道:“姐姐,宫中的麻烦事是多,可也不全是麻烦事啊。皇上年少英俊,聪明绝顶,多才多艺,还经常游乐,虽说有时是有出人意表之举,但是总体来说,他还是不错的。而且,阿越还去劝过他,他答应会好好待姐姐。”
婉仪愕然抬头:“李公子?他居然,这会不会有碍于他?”
贞筠笑道:“不会的。所以,你并不是孤零零地在京中,你还有我们可以依靠啊。”
婉仪目带凄楚,摇摇头:“不要让李公子为我费心了,只要你们琴瑟和鸣,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姐姐不要这么说。”贞筠肃然道,“当年若不是姐姐,我这条命早就没有了。如今姐姐有难,教我如何袖手旁观。”
婉仪泪盈于睫:“我只是出去叫他回来而已,真正救你的,是你的丈夫。你应该事事为他考虑,不要让他为难。”
“他并不为难。”贞筠道,“他也钦佩姐姐的品质。他常说,观人的人品,不是看他付出的数目,而要看他付出的比重。对他来说,当时救我,只是富人随手丢出一把柴火,可对姐姐来说,却是穷人将自己整个冬天的温暖都献出来。姐姐是赌上名节、性命,都要保住我的。你这么好的人……你应该一生平安喜乐,你不能像那些人一样在深宫里枯萎。那样,叫我如何受得住呢?”
语罢,她恸哭出声,婉仪抱住她,摧心地伤痛。就在此刻,侍女入内,小心翼翼道:“娘娘,万岁已经起驾过来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贞筠这才如梦初醒,婉仪在她耳畔安慰她:“快莫哭了,这么大的姑娘,居然还哭得同花猫似得,别担心了,就算为了贞筠,我也一定会好好的。”
贞筠惊喜地看着她:“真的?”
婉仪点点头:“真的,既来之,则安之。她们都行,我为何不行?”
谁说女子不如男
为钱为权的人多,为情为义的人却少。
正在时春招呼武馆里的三个师兄吃午饭之际, 贞筠就匆匆忙忙地回来了,慌得一群武师傅赶忙回避,直到贞筠进了内宅后才敢出来。时春吩咐圆妞招呼客人, 自己也致歉先行退下。
月池已为官身, 客来客往本就需要人来招待,再加上近日为了全家的安全考虑, 雇了时春的师兄弟来做上门保镖,招几个仆人就成了燃眉之急。可月池怀揣着惊天的秘密,随便弄些人来与她们同吃同住显然不保险。好在于明中期,雇佣劳动力市场已经出现,雇主去市场觅工, 零工在市场里等活都是常见之事。月池便去市集中雇了王婶和她的女儿圆妞,让她们每日上午来家中帮工。
王婶是个哑巴, 本是在帮人做针线活,月池见到她时,她正大张着嘴,与人咿咿呀呀、指天画地地吵架,月池替她化解了争端,又开出了每月六百文的工钱,问她和她的大女儿圆妞是否愿意来家中干活。这可比帮人做针线要赚得多得多, 母女俩开始还以为月池是在开玩笑,可当月池真的取出六百文时, 才知道她是说真的,一时喜不自胜,满口答应。她们都是朴实的穷苦人, 做事既勤快, 又安静, 从不多嘴多舌。为了好好表现,给月池一家三口都做了好几双厚底鞋,还纳了鞋垫子。
贞筠和时春也因此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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