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3 / 4)
“当然,你们若是不出手,回去只怕也要挨骂,说是怯懦丢了名声。这样吧,不如干脆去外头喝酒,醉上个两天,等回头找上你们也不过是擅离职守,无能而已,难道他还要你们的命不成?刘妈,去取两吊钱来,请他们出去吃酒,也难为他们这几天在我家门口守门了。”
李妈妈这一番枣加棒子,又打又拉的,等着那两人真的领了沉甸甸一串铜钱,便把个槐庥丢在了脑后,还要点头道谢,在那点头哈腰道:“多谢李妈妈的赏。”
说着话就往外头去,心里打定了主意,准备就去胡屠户家附近的巷子里去吃酒,又便宜离得又远,还能赌个钱去,喝上三天回去再复命,什么事儿都了了。
“你们——”
槐庥在那跳着脚想拉人,却被刘妈一胳膊杵在了地上,再起身时,两人已经走远。槐庥抬头四处望望,四周都是李家的人,便觉自己大事不好。
这会子沦落到被李家全员包围的局面,该不会闹出人命吧,他不禁恐慌起来,忙晃手道:“我那客栈里还有人知道我今天来了你家,你们要是动我,县令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外头看见我没出来,也一定会生疑,放……放了我吧。”
前边还算硬气,后头就软了下来,眼泪鼻涕一大把,也不知当初丽娘是怎么挑中的这位,玉娘嫌弃暗道,真是半点也配不上二姐的挥毫决断。
李妈妈吓唬住了槐庥,见他真的哭的厉害,才让刘妈带着福娘离开,自己上前亲自拉着槐庥起来,叹口气推心置腹道:“唉,何至于此啊,姐夫。”
“说句心里话,真真做下这下场的是那滢妇,你我之间能有什么仇?若是真的刀对刀枪对枪闹上一场,您没了性命,我没了名声,便宜的是谁?还不是那浪蹄子。”
见槐庥没反驳,李妈妈又气愤道:“起初她来时,我是真不知道背后的这档子事,那蹄子只说姐夫你亏了钱,一病呜呼气死了,她无儿无女的只好卖了铺子带着银钱回来好再嫁的,您想想,大同县离这有多远,我哪里就能知道真假了?不过是可怜她,所以才替她张罗着,好让我这女儿能够二嫁寻个丈夫,也算是活得下去。”
“等后头我知道了这件事,她与我说要把银钱分与我,求我让她在这院中住下,可我并未答应啊。”李妈妈正气凛然,李妈妈铁面无私,李妈妈掷地有声,“姐夫细想想,大姐夫家管着县里的文书,若我真有什么想法,早就央求他去了,那时候,哪还有人愿意帮你写状纸的,可见我是真没打算插手,所以才没去求。”
“本来想着姐夫来了,把那丫头连人带钱还给你,咱们照旧是亲戚关系,不伤了情分,可哪知姐夫倒是一双眼睛分不清东西,硬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你说说我能不气?我一捧好心全被人当做是驴肝肺,怎么叫我有好脸,唉,我也是气很了,姐夫别怪我,实在是姐夫当初伤人的心呀。”
这话说得槐庥连连致歉,弯腰躬身再三行礼,“实在是岳母大人宽厚,是我小人之心,是我错看了人,都是小婿的错,如今我也不敢再提钱财一事,只求岳母将人还于小婿,我带她回县安置重做夫妻。”
“这事儿容易。”李妈妈亲亲密密拉着槐庥的手,将他引到书房里,玉娘早已在那磨好了墨,压好了纸,准备齐全。
李妈妈指着那白纸道:“只是前头姐夫那嘴让我着实害怕,我怕我若是把这人交给了你,姐夫回头又说还缺个五万两银子的,那叫我们可怎么分辩。倒不如麻烦姐夫现在先写下契书,将此事原委写个清楚,你我亲自按下红押,一人一张,彼此验证清楚,我再将人放还如何。”
“这……”槐庥有些迟疑,李妈妈说怕他敲诈,所以写契书,这事固然可以理解,可他也怕呀,万一他写下了东西,李妈妈反口不把人给他,那他找谁说理去,这清平县都是她李家的人,自己这个升斗小民哪里压得住。
“姐夫放心,”李妈妈显然察觉到了槐庥的犹豫,“若是你我彼此都有顾忌,那就再请个中人来,由他见证,咱们再签如何?”
“中人?可我在清平县并没有什么熟知的人啊。”槐庥为难,就是那地头蛇铁头狼,看着也不靠谱。
“那不碍事,如今咱们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怎么着,我有个主意,姐夫且先签下契书,红押暂且不按,待到明日中午,那小码头春风楼里自有些有名有姓的大商人,咱们只花银子请他们其中一个,求他做个见证,人选就由姐夫挑选。”
李妈妈笑道:“总不至于那楼里都是我的人吧,那时我再将人交出,非但交人,连她带来的银钱我也一概不要,全还与你们,姐夫带了人历时乘船就走,岂不妥当。”
“哎呀岳母,”槐庥被李妈妈的诚心诚意打动,他扯着袖子惭愧拜下,“都是女婿多心,如此疑心妈妈的人品,妈妈放心,我若再不信,岂不是不为人子。”
说的好听,玉娘冷眼看着那槐庥满口的信啊疑的,嘴上说着好听,手里笔也不见停的就写下了两份契书,连时间都鸡贼的改到了明天。
难怪二姐先前打了眼,单在这坑蒙拐骗、唾沫自干的手段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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