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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限)、四十六(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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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了:「就算我愿意好了,陈立敏也一直都有男朋友,又结婚了。况且,我不是说了,会分手一定有哪里不合适的。」

方说完,我兀自就愣了。第一次说不曾联想,这时说,才要想及我和赵宽宜。那回亦算分手,现在又该怎么算?

可要严格想,我跟他的一开始就不合适。不说个性,还有很多方面。

不过,这样的问题要一计较起来就没完没了。我想,假如真要算,谁跟谁都不会有合适的。

又坐一阵子后,我去一回洗手间。是有些难受,总一直热;我开了水,泼一泼脸,抽纸巾擦脸时,一望镜子,才发觉脸的红。

我一回到位子,黄士鸣便关切地望来。

「你还好吧?我看你不是穿太多了,是不是感冒?」

我没有说话,是摸一摸脸,并不算烫。

「我想你该回去休息。」黄士鸣道,一面就扬手示意付帐,又望我,「你要在巴黎待几天?」

我想了想道:「总还有三天吧。」

黄士鸣点一点头,说:「你离开前,看还有没有时间,不如再出来一次?或者到我家吃饭?你可以叫上这次一起来的朋友,大家认识认识。」

我随意地点头,和他说着两句之间,侍者已经将帐单拿来了。黄士鸣坚持请客。在付过帐后,他跟我一起走到了地铁站。

「小心啊,回到酒店给我一个电话。」他说。

我笑一笑,拍拍他的肩,「这时才觉得你像一个爸爸了。」

黄士鸣嗔笑一声,亦拍一拍我的肩,挥挥手走了。

我搭了地铁返回pais-royal–éedulouvre站。出站没多久,再下起雨来,好在不大。我赶路回酒店,一路紧拢住外衣;这时终于觉得冷。

进到大厅,暖气扑面,应当要舒适,我却哆嗦,回到房间是不用费什么力气的,竟也要筋疲力尽。我脱去外衣,随手一丢,恍恍惚惚地进到卧室,看见床立刻躺上去,拖过被子盖,眼皮就撑不住了。

也弄不清有没有睡。人彷彿是在飘,像在空中,像在水里,一直浮浮沉沉。又似乎有声音在那喋喋不休,还以为电视机开着,下一刻就记起根本没打开,可我怎么都不能睁开眼去究竟。不知多久,周围突然变安静,我才感到放松了,意识兀自地沉过去。

突然——或许其实过了很久,靠近我这边的床一沉。

有什么碰在额头,那有点凉。我一下睁开眼睛,溟濛中对上熟悉的眉眼,可那目光好似不很高兴。我不禁眨一眨眼,还是迷迷糊糊,心里却在诧异着。

赵宽宜忽然打开了床旁的灯。

橙黄色的光亮了一亮,我瞇了瞇眼,再一看他,当还是平常的眼神。或许是卧室里没点灯的缘故,单靠窗外的天光,还不够。因才错觉。

我一时还沉默,他倒先开了口。

「你不舒服?」

我顿一顿道:「大概出门吹了点风——没什么的。」

赵宽宜还注视着我,说:「但你有点发烧。」

我抬手碰一碰脸,有些微热。不过出了汗,感觉比之前好很多,我便说:「也不太烫,躺一躺就好。」停一停,看他还套着外衣,「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宽宜默了默,才讲:「都要六点鐘了。」

我怔一怔,「噢,那…」

「要喝水吗?」赵宽宜打断,一面站起身,就往外走开,过一下才回来。他手里有一杯水。

我愣了一下,便撑起来坐。他把水给我,又靠近一些,帮忙将枕头调整过,让我靠着坐着。

我怔怔地望他。他好似奇怪,看来一眼,问:「水太冷了吗?我叫酒店的人煮热水送过来。」

我忙说不是,一摇头,赶紧把水喝掉。他拿开我的杯子放去一边,又向我伸出手,摸在我的额头。

我当不想躲,但莫名所以的彆扭,一时不太看他。

赵宽宜在说着话,一面收手:「我觉得还很烫,应该去看医生。」

我才看他,忙道:「不用了,也没什么。」

赵宽宜并不说话。不过有手机铃响,是他的。我记起他晚上还有饭局。而那铃响了好几下,他彷彿很犹豫地才接起来。

他站起身,可没有走开,一面说话,一面看着我。我当听得清楚他讲话,似乎有意思不去赴约。

不过那一边像是不很好打发,他掛了电话,神情更明显地犹豫。我能看得明白,心中诧讶,亦觉得了难得。

我更感到新奇。

赵宽宜倒不提电话的事情,只对我讲:「不看医生,那买些药吃好了,总不能一直让它烧。」

我忙讲:「也不用。」笑一下,「你大概不知道,我就算只有头痛都要发烧。烧过去就好,真的不要紧。」看他沉默,又说:「你不是还有约,差不多时间了吧?」

赵宽宜淡道:「迟到一会儿也没关係。」

我笑了笑,逕自扶了枕头往下躺,实在坐不住。看他还站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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