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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清楚地高高掛在天花板的位置上。led的灯管正稳定地得发着强光。我看看手錶,00:51分。我坐起身来,环视周遭。床上有那顶被我放在一旁的红色贝雷帽。墙壁上掛着一份11月还没过完的月历。现实仍然现实得持续着,我理所当然得想。我想我是错过小菁的生日了,想了很久的前一天的12月24号的23:59分已经永远过去。我打开手机屏幕,上面没有任何讯息,只有时间又往前走了1分鐘。00:52分。我把手机丢到床上,走进浴室,脱下衣服,打开莲蓬头,具刺激性的冷水强烈得喷在我的脸和身体上,四肢自然得发出颤动。果然很难受,冬天的凌晨冲着冷水。为什么我会错过呢?我一边看着莲蓬头喷出的绵密水柱一边得想着。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在那里我≈ot;应该≈ot;确实得与小菁一起度过了12月24号的23:59分,然而梦里的时间在现实无法代表任何意义,不论我如何希望。梦里过的生日吗?以符合自己慾望呈现的梦是我最无法容忍受的地方。我庆幸它只是梦,但内心隐隐觉得遗憾。
洗完澡后,我换上一件深绿的长袖t-shirt、深蓝的针织外套和一件浅蓝的牛仔裤,把帽子装进礼盒。深吐了一口气,儘管迟到了,我还是想将礼物亲手交给小菁。我走到她的303号门前面,伸出手。我想敲门却想到现在的时间着实奇怪,小菁说不定已经睡了,凌晨一点去敲女孩子房间的门,好像有一点诡异?我在期望着什么吗?那一盒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背包的保险套像是直直掉在我眼前般被想到。我摇了摇头。然后小小声得敲着门。没有回应,理所当然。我像是放下抱着的大石头般转身,至少这件事可以留到明天早上,好像到了早上,在被阳光照射的清净空气里任何事都充满希望的可能。
「你在干嘛?」背后传来清楚的声音。
「没有。」我僵硬得又转回身体,好像身体不是我的一样。小菁穿着印有无尾熊的白色长袖睡衣和一件灰色的格纹睡裤。头发有些吝乱,好像刚睡醒的样子。她用涣散的眼光浅浅地将我瞄了一遍,然后脸颊淡淡得红了起来。
「进来吧,外面很冷。」她说。
我跟在她身后,进入房间。房间有淡淡的柠檬润丝精香气,与小菁头发上的味道一样。几件衣服被随意得丢在床上。那只玫瑰金的行李箱靠在小梳妆台旁边的墙壁,梳妆台的桌上放着一本书和三瓶啤酒。床的旁边有一间卫浴。房间的格局与我那间一样,不过她的房间墙壁没有掛上月历。
「你要喝点什么吗?」她拿起一瓶酒说。
「不了,我来…」她用一隻手举着,打断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现在不想听。」
「好吧。这个送你。」我把礼盒放在书的旁边。
「谢谢。」她看向我的方向,不知道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礼物。我靠着墙壁看着天花板数羊,为什么现在会开始数羊,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就是会莫名得想数羊。
「其实我不小心睡着了,躺在床上想着生日时间慢慢接近的时候。结果就这样突然得多了一岁,真是气人。」她说。
「如果我说,不要介意。会不会有点奇怪?」
「不会奇怪,这是我的事。」
「我想这也是我的事。明明一直记着,为什么还会忘呢?」
「阿,好希望今天是世界末日阿。不然昨天就再从来一遍吧。」她边说边一屁股得坐在床上。
「你可以把这个当成你的生日愿望。」
「不要,感觉好浪费。」
「为什么?」
「因为它们都不存在可能性。」
「可能性吗?」我重复说着。真是一个美好的词汇,可能性。
「总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好沉闷。我们出去走走吧。」小菁拿起床上的一件外套穿着,推着我走出她的房间。不知道小菁在想什么的事又多了一件。为什么要来屏东?为什么那么在意生日?为什么凌晨一点要拉我去散步?为什么她好像总是在想着什么?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清楚。好像浮在海面上的漂流木,不知道总有一天会随着海浪到达哪里?漫无目的得走在屏东的街头,还在闪闪发亮的物体只有屏东车站的电子时鐘和几间24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人行道上没有人也没有鸟叫声,好像整个屏东都沉沉睡着,连打呼都忘记了的样子。我们牵着手走着,经过车站附近的几个公园,像是横穿地面的峡谷河流般地没有迟疑得一直往前。我们虽然是往前,实际上却是绕着屏东车站转圈圈。我想起了自己正在参与的电影短片製作,不知道现在製作的进程到哪了?还需要我吗?或者我的部分已经结束了。现在蓝鹊与那个短头发大胸部的女生是否约会顺利?有关学校的事愈想愈模糊。总觉得好像渐渐无所谓了。街上的冷风有一阵没一阵得吹着。冬天的白色月亮在无云的夜晚如同中午的太阳般掛在天顶的正中央。温柔的银色的光轻轻摸着街道均匀的沉静呼吸。我们又走回了屏东车站,时鐘显示的时间是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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