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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是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爸爸吗?
那个皱个眉国内学术圈都得震个两下的爸爸吗?
那个看上去对任何存在生命特徵的物体都不感兴趣的爸爸吗?
怎么办,比起莫名其妙穿越到三十年前,爸爸可能是gay这件事,更让她震惊啊……
郑襄元石化在原地,直挺挺地享受风吹日晒雨淋。
直到缔造天大秘史的始作俑者再度撞进她的视线里,扯着一抹没心没肺的笑脸终结她的晴天霹靂。
「喏,他走了。」
脸还是那张脸,脣红齿白,妥妥一枚花美男,无奈竟随心转,郑襄元已经没了欣赏的间情逸致,她现在只觉得这傢伙真是小白脸真祸国殃民真不知羞耻!
虽然她妈是死的有点早,但还是存在的,现在这一闹,是把她妈放在哪里啊?
那人却完全没有感受到郑襄元默默而生的敌意,随口调笑。
「朗之这傢伙确实一板一眼,有点难相处难亲近,不过实际上,是个挺可靠的人,你也不需要太防备啦。」
郑襄元闻言不由鄙视,她当然知道她爸可靠,不然怎么可能成为院士,这种事还需要这个来路不明的傢伙背书吗?
可惜时机不对,不好发作。
见她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偏头微微一笑,「那么,你现在有好一些了吗?」
这原本只是一句最普通的问候,毕竟从她跌在地上的那刻起,不论嘲笑还是关心,这人都是关注着她的。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时间点,这样的话,倒生出截然不同的意思。
郑襄元满肚子的嫌弃忽然散掉,实打实的诧异替换而上。
所以,他方才对父亲那般胡闹,其实是在逼迫父亲早点离开,而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她吗?
她跟爸爸相处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精准地点出盘旋在她心头无法明说的彆扭,更别提做出这种几乎像是润滑的举动。
是刻意的?或是凑巧的?
不论哪一种,这人的观察力无庸置疑地细緻入微,又是如此的体贴热情才会像现在这般慷慨地伸出援手。
这么思考,她对眼前的人立刻有了南辕北辙的感受,停滞已久的思绪也跟着活络了起来。
是否好一些或防不防备可不是现在的重点,重点是,她能不能好好的骗过眼前的傢伙。
几分鐘前,这件事是很有难度的,不过,当她晓得这是父亲的年轻时代后,一切就好说了。
算算时间,扣扣年代,现在的爸爸应该是二十二岁。
她清楚爸爸的学歷经歷,她清楚京大校史,学校曾经迁过校区,三十年前与三十年后位于不同县市,这点歷史缘由三不五时就会有系上教授拿来说嘴,而旧校区,就是在她老家附近。
那么,爸爸方才口中的去上课,八成就是去研究所上课。
而非「京大纯血生」的郑襄元对大学母校,也就是沪大的校史,更是熟到有剩。
如此一来,只要固定人设就行了。
郑襄元清清喉咙,开始半真半假的编故事。
「那个,我也是学物理的,所以看过郑院,呃,我是说,郑朗之的着作,能见到他本人,我很意外。」
「啊,是这样?」男子的眼神亮了几分,「你是哪所学校的?」
很好,对到了。
郑襄元小心翼翼地说出沪大全名,当然,说的可是三十年前的旧名。
男子闻言,肉眼可见地欣喜了起来,「贵校的学术氛围十分浓厚,我有幸拜访几次,很是怀念,全国如今只有你我二校有物理研究所,咱们应该多多交流。」
果真,能跟她爸这么无趣死板的人这么有交情,必定专情于同个领域,这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率也在就读京大研究所。
所以认真说来,还是她的大学长来着?
郑襄元在脑中闪过在书库找到的爸爸和老闆的毕业合照,为了加强可信度,她又补了一句。
「庄绍仁我也听过,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你们的同学?」
这下男子备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原地踏了几步。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郑襄元。」
她并不担心说真名会让他发现什么问题,毕竟京大沪大隔了十万八千里,学术圈无声无息的人可是多如牛毛,再者,这时的通讯技术可没有现代这么方便,看那个大排长龙的公共电话亭就知道了,没有人会为了偶然的巧遇花费时间精力去查证。
与其编个假名,冒着不熟悉因此当场被拆穿的风险,不如直说真名还比较保险。
「好的,襄元。」他欢喜地重复她的名字,「知道这么多我校同门,待会儿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学校参观参观?」
太好了,她这是安全过关了,对吧?
她松了一口气,赶紧附议,「这是我的荣幸,再麻烦你了。」
「不麻烦,咱们是良性交流,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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