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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私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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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

那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早晨。我记得那几日恰巧有寒流来袭,每天早上起床是件很痛苦的事。那日我赖在温暖的被窝里,心想能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突然间,一阵粗鲁、急促的巨大敲门声响将我吓了一跳。叩门者是卖酱油的陈氏夫妻。陈大叔满脸胀红、额角冒出青筋,极其愤怒的模样有些吓人,陈太太则是红着鼻子、哭哭啼啼地站在一旁。

门一打开阵阵冷风袭面而来,我赶紧将刚刚随便穿上的外套拉紧一点。他逕自入内东张西望,比起大动作的叩门,他说话时却没有大嚷反而刻意地压低了嗓音嗓音,似乎后悔惊动了其他邻居。他语气明显的不悦:「杨宗仁在哪里,快一点叫他出来!」

左邻右舍早被他方才的敲门声惊醒,纷纷好奇的走出门查看。

「陈老闆,一大早的是出了什么事情,杨老师还在睡觉呢。」阿母不解地问着,同时让我去房里叫人。

我敲了老半天房门,却没人应门。阿母不耐烦的走过来开门,嘴上喊着:「杨老师,陈老闆夫妇有事找你!」

房门一开房内竟是空荡荡的。平日书桌上摆满着书籍和杂物,收拾的一乾二净。床上的枕头和棉被则是没人睡过的痕跡。阿母赶紧去打开衣橱查看,竟然空无一物。

她惊呼一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太太见到房间是空的,哭喊着说:「完了,来不及了!唉呦,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陈大叔怒斥他老婆:「不要吵了!都怪你没有顾好女儿,这下被人拐跑了。杨宗仁这个天杀的王八蛋。」

他太太抽抽噎噎地问:「那我们要不要赶去火车站看看,说不定人还没上火车」

陈大叔神情不悦地问阿母:「杨宗仁昨晚有回家吗,你知道他是何时出门的吗?」

阿母此时终于插得上话:「陈老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意思是杨老师拐走你的女儿,这不可能吧?」

陈大叔:「你的小白脸,到底是怎么勾引的我宝贝闺女,你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阿母气急败坏地反驳:「什么小白脸!他是单身,还是位老师有正当收入。我没有丈夫,靠自己努力工作养活女儿,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交往。何况,宗仁跟我已经要结婚了,他还买了这枚婚戒给我。我倒想要问问你们是怎么教女儿的!究竟是谁勾引谁,还不知道。」

阿母秀出手上那只看起来很寒酸,细细一圈的黄金戒指,但仍是一个铁錚錚的证明。何况,阿母和杨宗仁是爱人的关係,是大家都知道的公开事实。

陈太太瞧了我一眼之后,推了他老公一下,像是用眼神示意不要在我的面前说太难听的话:「唉,我们还是不要耽搁时间,赶紧先去火车站看看。」

陈大叔对我阿母无话可说,把怒气又出在老婆的身上,一边往门外大步急急走去,一边继续怪他老婆:「都怪你教出来的乖女儿,我的面子都被你们丢光了。」

陈太太赶紧快步跟上老公的脚步,听到老公的责骂,又开始啜泣起来。

陈氏夫妇离去之后,阿母神情呆滞地缓缓走去杨老师租的那间房,然后轻轻地将房门关上。我彷佛听到阿母细细地哀怨哭泣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天起,便没有人再见过杨宗仁和陈家的女儿,也没人问起杨宗仁的事,彷彿这个人从没出现在我们的生活过。就连阿母一天天大起的肚子,都没有有人在我们面前说过什么。这些人没有口出恶言,不是因为他们心地柔软同情我们母女的遭遇,只是他们不想降低身分和我们有任何交集。儘管没有当面辱骂,他们审视的目光代替了万语千言。有些人的眼光中带着鄙视,有些人看着我的眼神则是充满无限同情。

小孩子的世界则没有大人们的这些偽装,他们毫不掩饰的孤立我、嘲笑我,骂阿母是贱女人被拋弃活该,甚至有人故意问我说:「你阿母竟然还要生下那个杂种啊,真是不要脸。」虽然仍有几位同学非常同情我,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替我出头。我成为那些人每日嘲弄的对象。直到隔年发生了另一件大事,大家才转移了八卦的对象。

在班上唯一对我好的女同学阿慧,是个农户的女儿,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经常绑着二条粗粗的麻花辫子,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班上的人缘很好,同学们都很喜欢她。也许严格说起来,她并非将我当成她的好友,只是她对所有的人都好,对我亦好。

阿慧家住的离学校较远,每日走路回家都会经过一大片荒地,那块地上长满了如人高的芦苇。阿母和我偶而会经过那条路,每当晚秋芦苇花开时,一簇簇白茫茫的芦苇花随风四处飘扬,彷彿下雪的美景,美不胜收。

那日,阿慧放学回家时,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伸出了魔爪,将她拉进了芦苇丛中,粗暴、蛮横、狠心地夺走了她的童贞,没有人听到她的呼救声。强暴她的男人是住在她家附近的邻居,垂涎她的美色已久,但是阿慧并不理睬他。阿慧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位像南丁格尔的护士,同学阿财说那他将来要当医生,阿慧可以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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