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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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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不该跟着进去?」岑问。

「我想他不会介意,不过,我另外对你有请求。」

「好。」

超倒了一小杯黑刺李琴酒给自己,酒与咖啡相撞,岑把白色金鱼吞入喉咙。

「这里的客人不是谈论气候与外星人的相关联性,就是在讲前总统的生殖器只要能塞进民主大中国(chesedeocracy)的洞里,马上就能创造全新歷史定位之类的狗屁倒灶,我需要有正常人来平衡我的观点。」

「超先生,你恐怕要失望了,你没办法在我身上寻找到期望的那部分。」金綰岑笑起来。

「我不能,但是南可以,只要他可以我就信任你。」

「能够这么信任对方一定很幸福。」

「别忌妒。」

超笑了笑,摆上两个白盘子,一盘夹着放在玻璃罐里形状、香气都很美味似的手工烤饼乾,有巧克力、杏仁果、薰衣草,另一盘则夹着放在玻璃球里大块厚实的棕色饼乾,玻璃球面贴着free。

「我、阿虎和南有段时期住在一起,不是住在这里,当时很穷,三个男生窝在不到十坪的公寓拼命活着,冬天时,我们想捡隻流浪狗回去,睡觉就有天然暖炉,但是太穷了,狗和人只是一块挨饿,我们只好又把牠丢回街上。那时候我们做了很多事,也有很多想做却没办法做的事。」

「在黑社会的时期?」

「围事、收保费、运毒,当时真的怕被抓,门铃响的时候不敢去应门,电话一拿起来就掛断,只有南无所谓。不想做这些的时候,就去做粗工,每天现领一千八。我们太年轻,没有社经地位,银行不给开户,只能做领现钞的工作。」

「这个男人应该没有想做却做不到的事。」金綰岑说。

「很多,小金鱼,有很多。」超咬了一口棕色饼乾,乾咳起来,玻璃杯接过水龙头饮用。「要做到那么难吃其实不容易,你可别因为好奇去尝试……南的魅力是做出我们都无法想像的事。当时一有空间,大家都是跟弟兄们搏感情,去ktv、喝茶、泡酒店,跑去中新芦一带飆车,炫耀妹仔、车管改多大灯多闪,沉浸在无谓的同儕虚荣,只有南勤奋地往图书馆跑。」

「去吹冷气睡觉也是有可能。」

「学生都是这么做吧,骗家长去念书。」超笑说。「我曾经去偷看,南把笔记本抄的密密麻麻,怕被我们发现,还一直放在置物柜不带走。我第一次看见他哭是那几本笔记不见了。后来我拜託图书馆调阅监视器,从外头的大型垃圾桶帮他挖出来。他那时候才跟我说,如果不唸书,他一辈子就只能这样过了,没做上堂口大哥就是去蹲苦牢。」

金綰岑知道南依附着叶老闆,曾经混过,看到了阿虎、乐儿对生活的态度,心里确实有瞧不起他的念头,觉得一百万自己拿的是心安理得,因为对方和她一模一样。

「对不起。」她说。

「为什么?」超停下擦杯子的手。

「让自己好过一点。」

「通常我听到说对不起的对象都是债主。」

「这或许也是一种债?」金綰岑装作可怜。

「有债必还,我最多再放宽你一个月的期限,小金鱼。」

外头的音乐从theverve进展到ldpy,时代在前进,他们坐在店内缅怀过去。有些东西注定淘汰,当价值远远大过了意义之际。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超搔着鬍子回想:「他进天光製片已经四年,当初我们在五星盟结识时他国中还没毕业,我是专三,阿虎是专二,你让我想到了,那段日子正巧也是四年。」

「杜佑南加入黑社会国中都没毕业,他——现在到底几岁?」

「二十二岁。」

「怎、怎么会……比我还小……」

「很难看出来。」

「神祕与误导的确是杜佑南的魅力之一。超,他不唸高中有任何理由吗?」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故事,在那之前南过着何种人生,他应该要亲自告诉你。」

「或许南会说谎。」

「他说的谎有时候连我也看不穿。」看到金綰岑露出沮丧神态,超摸了摸她的头,「不必担心,金綰岑是个相当有魅力的女性,我已经从南的口中听闻不少。」

「太丢脸了。」金綰岑端起红色咖啡杯遮脸。

「这点也不必担心,对南来说魅力不过是种武器,用来攻城掠地,不是大不了的玩意儿。」

「你很坏。」

「你看不出来我长怎么样吗?」

超摘掉墨镜,漂亮的眼珠,没有一丝邪气,和南属同类型的人。

「坏人们,你们终究有好的归宿,努力挣钱开了一间酒吧,有好的表演,好气氛,好的食物也有难吃的食物。」金綰岑拿了一块厚实大饼放在手中掂了掂。

「这间是杜佑南出资的酒吧,星聚落,我不过代他管理。」超戴回墨镜。

「你喜欢他对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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