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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印记(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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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她不懂得抵抗求救,还是──气自己将她置入危险?明知战俘里龙蛇杂处,男人居多,将她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安排至此,不就是在害她吗?

「将军,敢情这事儿是小女子的错吗?」她不悦答道。见朱尧盛气凌人、怒气腾腾的模样,叶纱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把无名火冒了上来,难道是她故意招惹那人来吃她豆腐的吗?

「……」朱尧自知理亏,缓了缓语气,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把我带来这儿的是将军您,让我进战俘区的也是您,小女子能有说话的馀地吗?若将军无事,我还得将这些衣服洗净,您堂堂一个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大将军,还是离这儿远一些吧。」她索性也不忍了,把憋了一肚子的气都说出来,最后转身蹲回湖边,继续做她的粗活。

朱尧见她背对不语,想想──自己为什么要关心这个敌营的战俘?况且,她的身份尚未釐清,疑点重重。根据昨日的探子来报,这叶纱纱可能不如自己所说的单纯,虽然总是小女子、小女子的称呼自己,胆子却比谁都还大,三番两次对他反脣相稽,他为何要替她担心?

担心──?他在想什么?看来,这次征战所遇到的种种诡异事跡,让他过于疲惫才会胡思乱想。无视于她敲打脏衣的背影,那挥动的手劲不像是洗衣服倒似洩愤,他淡然无语离去。

叶纱纱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委屈的泪水终于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用木头敲打衣服,溅起的水花又冰又冷,她却一点也没有知觉,紧咬着唇任凭眼泪滑落,心里头咒骂着:「臭朱尧、臭沙华、这个臭猪头!就算忘了我,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明明说好你不能惹我生气、让我哭泣,可你却三番两次违背了我们的诺言,太过份了……」

她晶莹的泪珠滴答滴答地坠入湖里,湖边寒气逼人,却都没有她的心寒。

她开始自我怀疑,不晓得自己是否有把握唤醒朱尧的记忆,这才刚开始而已就连番败阵;她怨懟起宫主要她接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若是东窗事发朱尧肯定以为她的立场与他敌对,是个危险人物;但她根本不在乎那些战事……可,若不是胡将军他们找上门来,茫茫人海中她怎能与他相遇?怎会知道,沙华的转世就是朱尧朱大将军呢……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註定,他俩本就不该相遇,有这些波折她早该要有心理准备,冥王给了她这次机会她就该偷笑了,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只是,她独自一头热的滋味真不好受,在黄泉路上相见时,她从不需言语沙华就能懂她,即使只是静静依偎两颗心都能相知相惜,不似现在,咫尺距离依然隔了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默默地拭乾眼泪,事已至此,不管前方路途多么难行,都比他们生生世世不得相见来得好!

落日时分,什锦笑嘻嘻地跑来找叶纱纱。

「姑娘!」战俘之中,一身朱红绸缎的叶纱纱特别显眼,什锦一眼就发现了她。

「什锦?你怎么来了?」什锦或许是她在这儿唯一的慰藉了,见到她便觉得安心。「我现在都已经变成战俘了,别再叫我姑娘,唤我纱纱吧!」她总觉得喊名字比较亲切。

「可──」什锦原先还有些犹豫,末了又点头说道:「好吧,纱纱,我就这样唤你,这样你可能也更自在些。」

叶纱纱莞尔一笑,问道:「你怎么跑来这儿了?」

「这儿伙食粗糙,你吃不习惯吧?来,这儿有些糕点,你藏好了别被人瞧见。」什锦稍微环顾四周,没什么人注意她们,她便趁机塞了个小锦囊到叶纱纱怀里。「另外,我是带你去我帐内休息的。刚才上头吩咐下来了,这几日你一样与我同寝。」

「可我现在是战俘,能跟你一起吗?」朱家军对家僕、丫鬟的待遇不差,对他们也不会颐指气使,什锦虽只是个奴婢,还是比她这个战俘地位高。

「放心!这应该是朱将军下令的。我已经听闻白日的事了,纱纱真是委屈你了!」可恶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纱纱姑娘出手,她义愤填膺地想。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人都已经成了湖上漂泊的浮尸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什锦亲暱挽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离开。而叶纱纱满脑子都是朱尧──是他安排的吗?为了她的安危,特意指示什锦要她与她同寝?

白日里他冰冷的眸光,顿时成了夜空中璀璨的星子,一闪一烁,如同他阴晴不定的性格。

她真是猜不透他。

到了帐内,什锦又故作神秘地拿出一罐玉瓶对她说:「纱纱,摊开你的手。」

她不假思索地伸出那双早已被冻坏的手,红红肿肿的,是她今天在湖边洗衣的战绩。

什锦一看便皱眉,她原先的白嫩玉手怎么才过了一日就成了这样?

「纱纱,你这手怎么被糟蹋成这样?」

「你太夸张了,不过就是在湖边洗衣服,水太冷冻伤而已。」

「这可不行。」她立即打开玉瓶,「好在有这个好东西──还你纤纤玉手膏!」她沾起质地水润的白色凝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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