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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姑娘择婿记 第1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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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跷起,前爪长伸,纵了腰就要扑过来。贞书步步退着,侧眼瞧林大鱼仍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恨这老虎至极,遂又抬起棒子,将对苏氏与贞秀两个的怨恨一并都用上,高喝一声,趁着那老虎纵身一蹦的时候,狠狠送了出去。

这老虎本已是强弩之末,已无力伤人,再经贞书这一棒,登时全身瘫软倒在了地上。

贞书怕它仍不能死绝,又持棒子在那老虎头上敲了几下,半晌见它仍纹丝不动,才扔了棒子去看林大鱼。

她撩裙襟拭净了他面上脖子上的血迹,见他面上并无伤痕,心道那血必是老虎脖子上涌出来的。遂又检视其身上腿上,见各处皆无外伤,又伏着听他呼吸均匀,悬着的心才放了几分。便静静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

林大鱼昨夜背着个女子行了半夜路程,又半夜跟着老虎在树林中耗了许多时候,方才拼尽全力的了一只老虎,老虎掌中力气极大,他虽将匕首送进了老虎脖子,却也叫老虎给拍晕了。他昏昏沉沉半晌慢慢睁开眼睛,见贞书憋着嘴睁圆了两只杏眼一眨不眨望着自己,怔了半天才问道:“姑娘你为何不跑?”

贞书见他醒来,喜极而泣,伏在他身上哭道:“你昨夜救了我的命,我怎能扔下你不管。”

林大鱼歪身四顾,见那老虎伏在不远处,咧嘴笑道:“我竟打死了一只老虎。”

他有些贪恋这小姑娘对自己的一丝依赖之情,并她望着自己时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依靠,很不肯就此打断,遂又闭上眼睛眯了半晌。

此时天已大亮,晨日微升。他扬起自己双手在眼前,手背上皆是打老虎时迸开的裂口,其间渗着深深的血纹。贞书扶他坐起来,见他背上亦是血浸透衣衫,遂扶起他道:“咱们快去找个有人的去处,好替你换身衣服。”

林大鱼摆手道:“这整个文县,我是不能露面的。我知道有个去处,却得你扶着我去。”

他指了左手边树木较稀松,山势较缓的地带道:“朝着那边往前再走个一射之遥,便有一条小河,咱们溯河而上,约有两里路的地方有处猎人住的小屋,你送到我到里即可。”

贞书将他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站起身来,他这样结实高大一个人,此时整个儿歪在她肩膀上,由她拖着往前一步一步的挪着。贞书咬紧牙关忍着右腿上的痛,一步步走了约摸一射之地,果见一条清清小河在林中清淌蜿蜒,想必是官道旁那条河在林间的支流。河边地势难走,许多地方河水依着山崖,便要淌河而上。

溯河走了不知多久,太阳照在半空,照的河水融暖,四野蜂蝶皆舞时,贞书果见不远处一方缓坡上,有间茅草搭成的蓑屋。

林大鱼似已完全失去知觉,整个人都伏在贞书肩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贞书咬牙切齿,将林大鱼半负在肩上,拼尽全身力气冲上了山坡,拿脚顶开那蓑屋的木板门,见内里倒还干净,一张木板架空的床占了整个后半间屋子,上面铺着些干草。前面一只大缸,上盖着盖子中,另边上一只小瓮,亦盖着盖子,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几串花生蕃薯干之类的东西。

她将林大鱼放在床上,跪伏在他身边轻唤道:“大鱼哥,你能听见吗?”

林大鱼慢慢抬手微微摆了下,贞书见他是能听到的,又言道:“如今天已大亮,我顺着这小河走,想必就能到官道上。到时候我步行翻过五陵山,就能找到家人了。”

林大鱼仍是轻轻挥那只手,想是要她走的意思。贞书犹豫半晌又问道:“我走了,你能行吗?”

林大鱼垂手闭眼,半晌再无言语。贞书心中疑惑,心道便是叫老虎拍晕,此时也该要醒了,莫非他身上还有别的伤不成。她试着扶林大鱼翻了身,见他方才压过的地方草上皆有血气,忙将他整个儿翻过来,才见他背上深深两道爪痕,鲜红的血自翻卷出的肉里渐渐往出渗着。

也不知老虎什么时候抓的他,竟抓得这样狠。

贞书虚伸着双手,轻轻摁了摁那伤口的周围,林大鱼疼的肌肉猛缩。

她下床掀开大缸,见内里不过几个蛛网。

又揭了瓮盖,内里是半瓮白米。她伏身望床下,下面堆着些杂物,内里倒有个缺了半沿的木盆,里面放着一只碗并一双筷子,显然亦是猎人们夜宿时用的。她将碗腾了出来,又撕了自己方才已经染了血的裙帘。端着木盆出门在小河边洗净了裙帘,又端了半盆清水回来,跪在林大鱼身边替他擦拭背上伤口。

他伤口外翻,若不及缝合,怕是不但不能长好,反而要恶化。贞书自幼虽不动针线,但胆子够大也跑的野,小时候在村子里也经常偷瞧农人煸猪,况她又读过宋岸嵘书房里所有的书,医书也略读过几本,知道些简单方子。

她知道伤口该要如何消毒缝合,也知道徜若置之不理的后果。只是此处一无针线,二无水火,况只用生水擦拭,也不能彻底消毒。

她坐在床沿上无声盯着林大鱼看了半晌,才起身将帕子搭到外面树枝上晾了。然后进屋,将床下所有的东西皆一样一样掏了出来,抱到外面掸净灰尘。她从床下掏到一只三角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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