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赵构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盆,一半是饭和面疙瘩,里面掺杂了少量的糠壳和其余一些贱粮。
菜很简单,几片猪肉,炖的不知名青菜,还有少量的骨头。
说是菜下饭,实则是汤泡饭。
范希文见他犹豫,毫不客气地端起一碗,坐在旁边便吃,偶尔听听远处的女子间开玩笑。
“放心吃吧,无毒。”
赵构看了看场中的人,连高胡这二世祖也在大口吃着,听了妇人们的谈话还呵呵傻笑。
于是扒了一大口。
味道其实还不错,就是那糠壳含在米饭里,吞咽时跟刀子下肚一般。
“喝点水!”
范希文递了一盏茶过去,被赵构一口闷完。
苦了康王殿下,金贵的喉咙居然被这等糙食玷污。
“算了,还是让厨房弄点好的。”
范希文起身准备吩咐。
“不,就吃这个!”
赵构神情严肃,似乎眼前的饭就是一道世界级难题。
他的牛脾气上来,今天非要当着范希文的面咽下去。
“啊!”
赵构大喊一声,犹如之前在芙蓉苑对付贼人一般,对着木盆一顿炫,眼角落泪。
“好!”
范希文起身拍手,这一刻他佩服赵构,能够做到这一步,对一个亲王而,太难得。
“怎样,范兄,我是否能划出你说的‘封建蠹虫’之列?”
赵构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妇人们正帮忙收拾。
“能!虽然你还是封建地主,但已经比大部分人好了。”
放下身段,在“贱人”堆里吃饭,古往今来确实少有人做到。
不是说这样的行为有多值得夸赞。
而是敢于主动放弃架子,真心实意地走进底层人群中很难得。
不是作秀,是蜕变。
赵构回过身来。
“说实话,要不是饭菜味道尚佳,我估计早吐了。”
“但是这样的氛围可以吃得很饱不是吗?”
“是,吃得很安心,就像找到了家人。”
赵构没有说,那些妇女的玩笑话很接地气,很有趣。
“叶峰能咽下去,本王一点也不奇怪,高胡,你为何也能吃得面不改色?”
高胡憨憨一笑。
“只要是先生提议的,想必都有一番深意,就是翔我也吃得!”
范希文朝赵构行礼,假装正经。
“殿下,我收回让这厮当书记员的话,怕他日后徇私舞弊。”
皇城司的人终究是不能来做书记员的。
高胡只是受命保护赵构,严格说来还是官家的耳目。
赵构答应让邵成章寻个可靠的人前来。
此外,隔日就该给一些客户供货了。
一行人忙到戌时,终于才处理完所有事。
“这个格子是什么?”
赵构再次见识到范希文的不同。
看着桌子上的供货表格清单,以及清单上歪七扭八的阿拉伯数字,陷入了深度怀疑中。
范兄怕不是天外来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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