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逆爱(4 / 5)
威。她终于明白,公司里那同事们、高管们的热情和奉承其实都不是给她蒋若言的,而是给她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的。她怎么可能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只不过时间久了,巴结多了,让她都快忘了,忘了自己是个才走出象牙塔没多久,对险恶社会和复杂人心一无所知的黄毛小丫头,这才让所有人看杂耍一样看她好好演了一把什么叫狐假虎威。
她呼啦一下站起来,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站起来要做什么。潘雅丽这时憋不住似的笑了,“看把你严肃的!雅丽姐跟你逗着玩儿呢。”蒋若言并不打算接她这个橄榄枝,因为只要她一接,以后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就永远是一个可以被任意颠过来倒过去的小屁孩,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了。她瞪起眼睛,感觉到额头上的血管跳得兵荒马乱。她说:“陈霄霆不是我男朋友,你要敢出去乱说别怪我不客气!”潘雅丽那几乎是愉快的如同银铃般的笑声马上撵着她的后背跟出了办公室:“你放心,雅丽姐替你保密,啊!不会告诉你爸的,啊!”
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蒋若言找了个没人的接待室一边哭一边痛斥潘雅丽的恶行,把刚刚被憋住的蛮力全都用在了更野的脏话里。陈霄霆陪在一旁,毫无必要地将她面前的纸巾一张张抽出来再一张张递到她手上。他陪她一起骂,她骂一句他就说对,然后跟上一句更狠的。可是陈霄霆现在对潘雅丽却一点儿也恨不起来了。他一边骂一边愉快地想,蒋若言这点儿眼泪说到底还是为自己流的呢,就冲这一点潘雅丽也该是功臣,就算把那个项目送给她也不算吃亏。
第二天一上班,蒋若言就听见六组的办公室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了一圈才打听清楚,据说潘雅丽早上刚在椅子上坐稳,一打开抽屉,就发现一抽屉鲜血淋漓的死老鼠,足足有十几只。蒋若言听说以后心里暗爽,不敢相信世上真有心想事成这回事。不过没开心多久,她开始同情这个女人。十几只死老鼠,光想到那个场面她就已经汗毛倒竖了,她确信如果是自己亲眼看见,恐怕连那声尖叫都未必发得出来。就算那个女人再该死她也毕竟是个女人,用这种手段对付女人还是太歹毒了些。不过蒋若言马上告诉自己要停止圣母心泛滥,潘雅丽早就嚣张跋扈得没了王法,平日干了多少仗势欺人的事,被欺负过的人没有不恨她恨得牙根痒痒的,现在吓唬吓唬她,灭灭她的气焰也好,所幸是恶作剧并没出什么大事。
下午,蒋若言被她爸叫去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是哭着出来的。陈霄霆过去问怎么回事,蒋若言把眼泪豪迈地一抹,用眼神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两人找了一间闲置的会议室,鬼鬼祟祟地溜进去。蒋若言说:“潘雅丽去告状了,说死老鼠是我放的。她的级别见不到我爸,去找的一个董事告的状。”
“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人家一口咬定就是我,认栽呗。”她发狠地冷笑一声,“不过现在我倒是真想去放几只,这次往她包里放,或者放她衣服里!”
“那你爸说什么?”
“骂我呗。给老头儿气坏了。”
陈霄霆困惑地看着她,蒋若言脸上眼泪还没干,神色却是得意的。“你被冤枉了还这么开心?”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帮我报仇。”她突然把头扭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过下次可别这么傻了啊。”
陈霄霆触电似的一愣,眼神立刻躲开,“啥意思啊你?”
“嘁,还装呢?”蒋若言站起身来,绕到他身后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捺,“傻事干一次就行了,我爸已经骂完我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别傻呵呵地又去自首,自首我就白挨骂了。”
陈霄霆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当事人闹得厉不厉害。不过根据他的估计,潘雅丽不会大闹,就算她再占着理,铁了心要把天捅个窟窿,可面对老板的女儿她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成功地向蒋若言证明了自己的忠心——那十几只死老鼠,潘雅丽的魂飞魄散——多么壮丽的忠心,而这忠心如果由自己来吆喝,那将会一文不值。蒋若言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她用替他抗雷的方式承认并奖励了这份忠心。他恨不恨潘雅丽根本就不重要,至于她抢走的那个项目,比起这份承认和奖励算得了什么?现在他要去看看情况,因为他还想再走一步险棋,他打算在没有任何屏障和保护的情况下,替她把雷扛回来。连陈霄霆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过于危险的一招棋,可是这招险棋的收益也实在过于诱人,因为它将大大加速他在蒋若言心里取代覃嘉穆的进程。
这样在心里权衡的时候,他走到了总裁办所在的楼层。他在一个会议室的门外听见了蒋势坤苍老的声音。他说:“言言这孩子现在是彻底被我惯坏了。”
“你先消消气”另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说,陈霄霆听着像是销售总监黄总的声音,“血压本来就高,至于为这么点小事气成这个样子?”
“还小事呢!”蒋势坤咳了两声,“老金说那个潘雅丽在他办公室里要死要活。老金半开玩笑过来告诉我的,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故意纵容闺女在公司里横行霸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