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知足(2 / 8)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会不会存在加密技术被破解的可能。可是那个脸上长满胡须、返祖现象严重的cto信誓旦旦地把头摇成拨浪鼓,他说,如果谁能逆向破解这种加密技术,他愿意直播倒立吃屎。
当然,这些消息目前都处于高度保密的状态。陈霄霆猜想,高层所谓的收集证据打官司应该也只是虚张声势,是说给客户听的。毕竟产品被盗版这样的负面消息对一家上市公司来说影响是十分致命的,一个不留神走漏风声的话,股价、市值、商誉、口碑都会应声而跌。
蒋若言最近总是愁眉苦脸,尤其是从她爸爸那里看了季度销售报表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为自家生意担忧。她和陈霄霆在一块的时间变多了,因为她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公司的产品和业务,似乎一夜之间就背上了振兴家业的重担。在业务能力上,陈霄霆完全有资格做她的老师。她惊奇地发现,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陈霄霆成长得很迅速。那几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的,在她作威作福、逛街泡吧、极尽享受富家女生活的期间发生的。她没有想到,从前一个区区二本大学里的体育生,如今表现得比同届的名校生还要好。她还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之前那些处处看他不顺眼的名校生们开始和他勾肩搭背。有一回,她甚至还看到大华给他点烟。
下了班,大华来叫他一起去吃饭,现在大华他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爱拉着陈霄霆,他成了这伙人的头目。陈霄霆朝蒋若言的工位上看了看,她认真盯着屏幕的侧脸让他胸口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他以加班为理由拒绝了大华的邀请,然后安静地回到位置上。这样的时刻会让他沉醉,让他上瘾,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可以不受干扰地隔着几排空荡荡的工位偷偷看她。他心甘情愿地挥霍这些时间,等着她漫不经心地发现自己,也等着那个略一惊讶之后的莞尔一笑。
那天晚上,陈霄霆等蒋若言等到很晚,整层楼只有他们的办公区还亮着灯。陈霄霆来到她的工位,变出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她笑了笑,问:“哪来的?”
“楼下买的呗。”他眨眨眼,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蒋老板日理万机辛苦了。”
蒋若言没说什么,无视了他的调笑,一边抽出面纸擦了口红开始喝牛奶。陈霄霆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这是一个人的心思被另一件事情完全占据,又不得不分出精力应付眼下的社交时才会出现的表情。陈霄霆瞥了一眼她没有及时锁屏的手机,马上就明白了占据她心思的事情是什么,而她也马上意识到对方已经明白了。
蒋若言舔了舔挂在嘴唇上的牛奶,先发制人:“你最近有和小穆联系吗?”
“没有。”陈霄霆的好心情消失了,所有的风花雪月千转柔肠都在这个名字被她细弱的气息送出的一瞬间彻底消失了,“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她又喝了一口牛奶,“刚刚看到他发朋友圈了。”
“噢。”
“小穆很少发朋友圈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是的,很少发朋友圈,所以呢?她把纸杯晃了几圈,像是牛奶里有某种沉淀物需要通过摇晃使之均匀,“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上海吧,毕业这么久了,咱们仨还没一起聚过呢。”
陈霄霆点了点头,意识到此时应该开心一些才对,于是又笑了笑,“好啊。”他说。有什么不好呢?
周六下午,二人果然买了车票动身前往上海。高铁只开了两个小时,陈霄霆的眼皮刚开始打架,就听见广播里的女播音员捏着嗓子提示道:“列车前方到站上海虹桥火车站。”
陈霄霆从来没有来过上海,他对这座众人趋之若鹜的繁华都市丝毫提不起兴趣。虽然他所在的城市据此不过2小时的车程,可是他连过来看看都懒得。列车缓缓进站的时候,他突然产生了一刹那的感慨,大学时三人嬉闹的画面在车玻璃上一闪而过,可是闪过之后,就余下了一段疏远和空白。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曾经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两个兄弟,各自守在相距不远的城市,默契地老死不相往来。理由就太多了,忙,加班,走不开,离得这么近以后有的是时间反正网络可以千里传音,铁路能够缩地成寸,有太多的理由可以让见面不急在一时了。
蒋若言带着陈霄霆轻车熟路地出了站,但是却没有直接去找覃嘉穆。她知道嘉穆的工作日夜颠倒,白天才是休息时间,所以在来的前一天她就叮嘱陈霄霆先不要和他联系,让他好好休息,晚上再去他工作的酒吧小聚。蒋若言看看手表,还有好几个小时,她问陈霄霆第一次来上海想不想四处逛逛。陈霄霆简直欣喜若狂,同时也感到了自己的无救——对于一座城市的文化和历史,自己的态度竟然是如此的轻率,兴趣的有无完全取决于身边这个女人的一句邀约。
一路上,蒋若言的话很多,像个尽职的导游,每一个地方都能让她讲出点东西。陈霄霆只管看着她傻笑,傻笑是他此刻唯一能够用来回应她的东西,因为他所有的意识、感受、觉知都在被用于体验一种莫大的喜悦和恩宠。
逛了几个地方之后,蒋若言最终把陈霄霆带到了i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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