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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塔尖(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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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结束视频例会。

金钱不眠,投行的灯也永不会灭。隔壁桌的同事是个新人,八月在纽约本行参与培训后,正式工作才三个月。他悠闲地翻着资料,摆弄着手上的铜色指环。森清澄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是毕业it的象征。

新人就是这样,自恃出身名校就以为何时何地都能站在顶尖位置。殊不知名校只不过是敲门砖,真的入了行做上trader,拼天赋,拼时运,甚至拼直觉,也不会拼学校。

最近美股疲软,各个指数下挫,投资收益缩减。客户已对他们颇有微词。但森清澄心情不错,没有太被困扰。市场波动起伏都是常事,何况明天就是二十五号,工资与年终奖发放的日子,同时也是圣诞节,纽交所的休市日。

他订好了圣诞蛋糕,像往年一样,打算去接林谧下班,一起到他家里过节。但刚刚他在le上发送信息给她,一直没有等到回复,连已阅标记都没有,不像平时回复及时的她。

这一年变数太大。原本进展顺利,他都吻到了她,但伦敦之行像是直道上突现的一个急拐弯,将他们的关系倒退回原来的位置。最近她换了新项目后更是忙得与他疏离了许多。

森清澄隐约察觉到一种可能。但他不信有人能短时间内比他更接近她。这几年来,她的习惯、喜好、生活,他都了如指掌。大学时,有人追她,也因不能接受他和她太过亲密而放弃。她慢热,又对男性的眼光挑剔,能数落出每个异性的一堆缺点,但说起他都是:“清澄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她没谈过恋爱,对感情懵懂无知,才会没有意识到他已是她最重要的人。无论伦敦有什么,她都从伦敦回来了。他要蓄足耐心,再接再厉,也许不久就能有新的突破。

森清澄喝了一口咖啡,收起心神,阅览最新资讯,为今天的开盘做准备。

隔壁的同事突然问道:“森桑对合コン有兴趣吗?”

森清澄微笑着摇了摇头,刚想拒绝,同事却递过来手机,说着:“对面的女生里面有几位长得很可爱呢。你看看。”

森清澄看到照片,一怔,问:“我能参加吗?”

“当然。我们这边还缺人。”

酒店里的铁板烧餐厅光线幽暗,唯有的几束强光打在了桌台上。暖帘将每张桌台松松隔离成半私密的空间,客人的轻声细语被掩在帘后,几不可闻。

餐厅主打的a5和牛来自飛騨。霜降小牛排上散布着均匀的色白如雪的脂肪,一碰到高温铁板,就滋滋地冒出香气四溢的油花。

桌台后的主厨正兴致勃勃地聊起能引出肉质鲜味的红酒。大衣西装挂在一边。陈恪西只穿了件淡蓝的牛津纺衬衣,气定神闲得搭着话。他的日语带着些英文母语的人常有的口音,每个平仄简单的音节听上去都深沉饱满。林谧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用餐时被打扰,但礼貌周到惯了,天塌下来也不能失了教养。

主厨聊得开心,最后多做了两客烤布蕾,笑着端到他们面前,说:“这是给你们的service。平安夜快乐!”

林谧拿起小勺敲碎上层薄脆的焦糖,舀起一口放在嘴里。布蕾香甜顺滑,她却食之无味。

宋康思愤然离开前那一幕还在眼前。这位富家千金来到东京一直都是笑脸相迎,热情高涨。就在刚才,她却在笑容凝固后露出了在伦敦时的讥诮表情,冷笑着说:“原来到头来还是她呀。什么都拦不住你吗?kurci,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原来在这个城市,也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是她太冲动了。

见她心不在焉,陈恪西皱起眉头,“在想什么?”

林谧只是问:“为什么骗我?”

他放下酒杯,看着她的眼睛,“iko,如果我没有女朋友,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推掉这个工作,对不对?”

他说的没错。一开始她不想和他再有牵扯,以为他有了女朋友就不会再来纠缠她。但不料对她来说,事情变得更糟糕。

现在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步步设计,落入圈套。

林谧沉默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真是用心良苦。”

“我等够了,不想再等。”陈恪西拿过湿毛巾擦了擦手,仍从容地说,“吃完了吗?走吧。”

她忐忑不安,故作镇定:“去哪里?”

他轻轻笑了起来,“你说呢?”

玻璃电梯里灯火通明。

见四下没有旁人,林谧扬头,面露无畏,“我要回家。”

觉得自己说得太小声,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回家!”

陈恪西敷衍地答了声“嗯”,眯起眼睛顺势捏住了她仰起的下巴。

她迅速感知到危险的信号,正想别过头,他已扶住她的脸,猝然地吻了上来,又凶又急,攻城略地。

他费尽耐心,花够时间,才引得她主动伸出手,不会再给她回去反悔的机会。

她的呼吸被他的气息瞬间充斥。冷冽的雪松香氛,绵长的红酒余韵,混杂交织,勾引出她脑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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