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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幽(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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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你們二人恐怕再難相見。就算他念舊情,接你到府中,你也只能是個男寵色侍。]

春桃失笑:[ 男子與男子又能有多長久呢? 我本小倌出身,若然哥哥日後想到了我,管是男妓男寵,我還是會到他身邊去。] 笑到半截,面容就漸漸轉入淒楚。

[白公子,你跟我說說,開國公是個怎樣的官好麼?]

少年見到眼前的人明明悲痛萬分,卻仍強撐著。 原本輕看他是個小倌出生,現在竟有點憐惜之意。

[ 公候伯爵皆為武將,當年太祖打江山,封了功臣爵位。開國公爵是世襲罔替的,只能是嫡子承襲。李家嫡系子孫,只剩李濯跟李揚二人。李濯因某些原因不能承襲,只剩李揚。不然,四代的開國公爵到這代就沒了。]

春桃邊聽邊微不可察地點頭,又問:[ 何時起行?]

白幽沒想到少件是如此爽快的人,看著就是個柔弱扭捏作態的人,以為這人必定會鬧得兇狠,心中早想好了幾個法子整治他,瞪眼反問:[ 最快明早,他哥真的撐不了,你真捨得?]

[ 捨不得。但如果這樣對哥哥好,那我必定要被捨去, 哥哥才能有所得。我不要成為哥哥的包袱!白公子,桃兒求你。] 春桃二話不說,突然跪了下來。

[唉唷! 幹什麼! 有話好好說!起來!] 白幽上前要將人拉起來時,春桃從懷中探出一個杏黃荷包,低著頭,雙手奉上。

[我知公子尊貴無比, 斷然是看不起我等賤民。我我不知道京城是個怎樣的地方,不曉得日後哥哥會怎樣,但] 淚珠滴滴答答打落在雪地上,白幽看著也心酸起來,不自覺地接過荷包。

春桃吸了吸鼻子,接著道:[ 裏面是我所有積蓄三百多兩銀,只求公子日後若然李揚在京城待不住了, 這三百兩當成盤川,讓他平安回來就好。春桃待在這村等著。]

白幽抿著唇,擦了眼角 一點淚痕,拉了人起來。

[ 好!衝你這情分,李揚我是保定了!] 說完,從頸上摘下了串瓔珞,塞到春桃手裏。

[ 日後有人欺你負你,拿著這東西到京城蘅梓褸找白幽,不是殺頭大罪,我都能幫你扛下來,知道嗎?]

春桃露出個不可致信的表情, 又覺得十分失禮, 趕緊福了福身,道了聲:[多謝爺!]

這聲叫得軟軟糯糯,酥到骨子裏, 白幽賊笑著,湊到人耳邊道:[ 要不到爺府裡住,京城裏我可橫著走的。] 那只祿山之爪經已準備向人摸去。

春桃掩著嘴, 打笑著道:[ 白公子,你就不怕你家夫君知道麼?]

白幽伸到半路的手, 僵住了慌張起來,[你你 怎知我為妻呢?爺我]

春桃猶豫了會,歪著頭道:[ 我是什麼出身,誰上,誰下] 說到一半,目光便在白幽腰身處停下,道:[ 春桃自然知曉的。]

然後轉身,逕自回到房裏,只留下百幽自己在院中,無語問蒼天。

大半個時辰後,春桃出房門,迎面便站了兩個婢女,向人福了福身道:[ 春桃主子,請隨婢子到堂屋。 幾位公子已在屋裏等候了。]

春桃點了點頭,當是回禮,跟著二人到屋裏去。

屋內桌上已佈好飯菜,白幽一人盤著腿,捧著碗瓜子,坐在熱坑上嗑著。

兩只兔子窩在他旁邊啃乾草。

范公子跟李揚一人一邊對坐在桌前。

李揚臉色鐵青,周身氣氛凝重非常。范文川見春桃進來,站了起身, 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讓人坐下。

春桃輕喚了聲:[哥哥]

李揚回望著人,捉住春桃的手,問道 :[ 身體好了點嗎? 先吃飯。]

屋內燒得熱烘烘的,少年又披著狐裘, 臉上冒出薄汗,提起袖子印了印。

身旁兩位婢女見狀, 連忙幫人解下衣服, 另一個遞上手帕,又端來一盤暖水讓少年洗手。

這陣仗嚇得春桃有點慌亂。

白幽揚著下巴, 朝少年點了點頭,道:[ 這兩個婢女從我府中帶出來的, 規矩好又聰明, 留下來伺候你吧。]

春桃駭得差點大叫出來:[ 使不得!使不得! 我什麼身份, 受不起兩位姑娘伺候。] 直搖著頭。

李揚 輕握著春桃的手,道:[ 留著用, 你是開國公府李揚的妻子, 這身份還不夠嗎?]

[哥哥] 情理之中, 但又是意料之外,李揚的決定仍是讓少年覺得難過。

[桃兒,我明早便要起行。]

[ 明早嗎?] 春桃故作鎮定地笑問。

[是,范公子说了,待我承爵之日, 皇上會另外赐府, 到時我便會把你接到府中, 你我二人就不會再分離了。]

[好] 少年咽了咽口水,身體血液像被抽去一樣,渾身無力。

[桃兒,你等着。]

[ 自然是會等的。] 胸口痛得連呼吸都成問題, 只能張著嘴巴用力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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