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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6)(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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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金的锁链恰好拂过水面。潜藏在风中的透明的白鱼溜出门缝,倏地绞住偷窥者的脚踝。

贺洗尘蓦然睁开双眼,目光深静。

总算抓到了!莱修猛地起身。

我靠!你等等我!贺洗尘被锁链拽得差点透不过气。

两人迅速套上外衣,推开门,廊道上却空无一人。

神之赞歌 5

稚嫩的童声回转在空旷的教堂穹顶下,石砌的高墙上嵌着彩色的花窗, 灿烂的阳光朦朦胧照在二十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头顶, 神圣又纯洁。最前排的卡卡罗和弗提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色短裤,红着脸颊,大声地歌咏神明。

管风琴前的两个黑发青年弹奏出优美庄严的琴声, 碍眼的金锁链仿佛厚重的牵绊将他们紧紧相连在一起。福波斯质问过其中缘由, 却被安德烈用「是家乡的习俗哦」这样软绵绵的话堵回来。

无所事事的长辈们安然伫立在门口, 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 投进教堂中。格兰特低声笑了笑,神色温柔从眼尾纹揉进白发中, 黄绿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贺洗尘清瘦的侧脸:如若世上存在美好的世界,赫尔便是我的引路人。

酸,牙都酸倒了。格欧费茵修女冷漠地吐槽道,比贵族少爷的甜言蜜语还要酸。

哈哈, 我年轻的时候专门给别人写情书赚两个钱。当然,那是他还没被掳进笛卡尔公馆前的遥远的日子了。

福波斯不置可否:格兰特先生对赫尔似乎十分他沉吟了一下, 才迟疑地说道, 敬重?这个词放在「老者对年轻人」身上,有说不出的怪异错乱。

对待救命恩人,敬重是应当的。

安德烈顿时不满地问道:我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没见你对我有多敬重!

其余三人纷纷侧目,面色怪异。格兰特老爷子愤懑地杵了下拐杖, 冷哼道:德米特利先生何必在我这里找不痛快!他可不相信「是家乡的习俗哦」这样的鬼话, 奈何贺洗尘不让他轻举妄动, 这才忍着没用拐杖锤爆安德烈的狗头。

安德烈闻言沮丧地撇下嘴,转过头又神采奕奕地欣赏朝气蓬勃的唱诗班。小萝卜头们手牵着手,眼睛好像钻石光芒璀璨,他们不懂圣歌里的膜拜,只专注于朗朗上口的旋律。

神佑世人!神佑世人!

歌中这样写道。

真是美好的一幕啊,好像连我也被净化了。银发的青年忽然泪目感叹道,下一秒又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开玩笑的!

格欧费茵掀起眼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言不由衷可不是好习惯。

每个人对事物的定义都不一样,修女。福波斯望着管风琴前的青年,却见贺洗尘歪过头,靠在莱修肩膀上,笑嘻嘻地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他不禁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花园左右永远毗邻刺眼的荒原。

神爱世人!神爱世人!

拗口的歌词唱得模糊不清。

噫耶!安德烈突然夸张地叫起来,俊美的眉目拧成矫揉造作的弧度,福波斯神父的目光总是黏在赫尔西城身上,让我用最大的善意猜猜看,难不成您对他有什么某种热烈而粘稠、恶心且肮脏的情愫?您的眼光真不好,一般神职人员都喜欢纤细美貌的少年,赫尔西城可比荆棘草还要凶暴。

一个个咄咄逼人的词语从他口中吐出来,仿佛毒蛇咝咝地吐着蛇信子,迫不及待地将毒液侵入到目标的血液中。在贝瑞教堂停留的七天里,他一向早出晚归,言笑晏晏之间措辞优雅、循规蹈矩,此刻却挂起恶劣的笑容,高谈阔论教廷的丑闻,傲慢的姿态令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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