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3)
哥哥,我们可以不说他的事了吗?他不值得你如此上心,更不值得我们为他起争执。
少年身上很热,说话时呼吸打在楚棠裸露的脖颈上,弄得他有些痒痒的。
他忍不住笑了下:殿下不要孩子气。
我哪里孩子气了?郁恪孩子气道,我只有你了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看别人?
可殿下,臣很多时候看别人都是为了你。楚棠缓缓道。
郁恪怔愣一下,松开手,看着他的眼睛。
他知道,楚棠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他和郁北好,但楚棠从来不说。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说出殿下,我是为了你这种话。
郁恪的心跳顿时如擂鼓,让他口干舌燥起来:为我?
皓月当空。
两人并肩慢慢走着,郁恪不让楚棠骑马,一手牵了两匹马,倒也游刃有余。
楚棠道:我知八皇子和沈皇后曾欺辱过殿下,所以一直以来,并不反对打压沈家。该报的仇要报,可有些事情还是要顾虑。
郁恪安静听着,记轻声问道:哥哥为我顾虑什么?
之前沈家虎视眈眈,想要将郁恪从太子之位拉下来,让八皇子继位。后来沈家失势,八皇子的宫殿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太子一派的臣子大多都说解决隐患的最好时机来了,暗中劝楚棠和郁恪动手,悄无声息解决掉八皇子就无后顾之忧了。
楚棠选择了保全八皇子。哪怕没有系统的任务,他依然会保全他。
一个原因就是为郁恪的名声着想。古来帝王手上不可能干干净净,但哪怕背负骂名无数,只要手中稳稳掌握生杀之权,他们便能端坐在龙椅上,尽管午夜梦回会因曾做下的肮脏事而醒来。
但郁恪不一样。
郁恪心思聪慧,杀伐果决,可到底跟着楚棠长大,赤子之心不减,性情赤诚,对亲情依然保留了一分念想从他对楚棠的依恋孺慕便可看出。
楚棠不希望他这么小就开始领悟到众口铄金的难处。
郁恪听着,默不作声,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哥哥为我好,我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不希望楚棠为了他而受到半点儿伤害,更何况还是因为别人他气的是楚棠没有照顾好自己。
可楚棠丝毫不懂,只以为他还在为他偏袒八皇子而生气,便道:八殿下已离开京都,大抵不会再动摇太子皇位,臣也永远不会有另立他主的心思,殿下放心。
郁恪侧头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去,忽然笑了:楚棠,你真是让我怎么说好?
楚棠疑惑地看他。
郁恪在心里叹口气,罢了,就连他都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思,更别说楚棠了。
他上前一步,更靠近楚棠一点,一手牵着两条缰绳,一手挽住了楚棠,将他左手臂都抱在了怀里。
殿下?楚棠不确定地道,殿下不生臣的气了?
郁恪紧紧粘着他,歪头蹭了蹭他的肩,哼了一声:没有,我气,我可气了。
楚棠没有收回手,任由小孩儿抓着,陪他慢慢走着。
郁恪道:沈皇后迟早要死,学生只不过将这步稍稍提前了,老师不会怪学生吧?
楚棠摇头:太子走得一手好棋,臣自愧不如。
郁恪眼里漾开一丝笑意:又恭维我,老师总言语恭维我。
臣行动上也可恭维殿下。
郁恪听到他的话,直起身,看到手里牵着的马,嘴角噙笑,道:这也倒是。
他骑的那匹马,马身剽悍漆黑,银蹄白似踏烟,故取名踏雪。是楚棠送他的。在它还是小马驹的时候就陪着郁恪了。
也是在那时,他才发现,楚棠并不是什么都会的楚棠不会骑马,所以他的骑射不是由楚棠教的。
在他心目中,楚棠什么都会,上可治朝理政,下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样样精通。因此楚棠说他不会骑马的时候,他很惊讶:老国师没有教哥哥吗?
楚棠笑道:臣自小在明月寺长大,父亲并没有教臣骑射之术。
郁恪便抱着楚棠的大腿,仰着头道:那哥哥和我一起学好不好?
于是他们师生就一起学骑马了。
楚棠学什么都快,郁恪也是,两人几乎是同时学会的。
后来,郁恪给楚棠送了一匹马,正是现在的火云。
挑马的时候,不知怎的,他莫名觉得楚棠应该骑一匹火红的骏马,衬楚棠雪肤黑发,熠熠生辉,仿佛那一抹烈火就能揉碎主人的冷漠。
想到这里,他心里划过一个久远的画面遥远的风雪夜,那个人从契蒙人手中救下他,将他送上火红骏马的马车,送他回到京都,送他遇见楚棠。
这几天冷战时,郁恪满心不痛快记,现在和解了,他忍不住说道:我宫里的奴才实在不中用,连哥哥都看不好。
楚棠道:是我一意孤行,请太子不要责罚他们。
这会儿又不称臣了。郁恪在心里嘀咕。只有在为别人求情时,楚棠才没有那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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