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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匣中劣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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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湛全部视线都凝在了离倾身上,他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望着自己心中的皎皎明月。

月色下。

红衣洒沓,青丝似绸。

好一副不染尘埃的模样。

叶湛心中滚烫,同时又有一处层层坍塌,塌出一块无法填满的沟壑。

他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师尊会与旁人在一起耳鬓厮磨。

他到底会是何等癫狂的模样。

离倾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手一撑,轻巧地坐在了窗棂之上,一只腿踩在了窗格上,挑眉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今日,你不对劲儿,都不来看我怎么折腾你那不争气的弟弟了。”

叶湛站着,视线几乎与坐在窗上的离倾齐平。

叶湛将眼中的热切收敛了几分:“想练练字,况且我相信师尊有分寸的,不会伤了他。”

离倾满足笑了,“真是我的好徒儿,永远站在我这边。”

闻言,叶湛顿了顿。

他搁下笔,朝着院中那团摊在地上仿若被丢弃的抹布的容影,问道:“师尊,今夜不继续了吗?”

“哼,谁说不继续了,这是中场休息,等下继续,这就是烧我落九天的代价。”

离倾额上微汗,白皙的脸颊上沾着一缕红,像是朱砂。

叶湛看着她蔫坏的表情,宠溺一笑,自然而然地抬手给她擦掉。

登时,离倾一僵。

哪怕这些日子,她释怀许多,但那些荒唐的画面,却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她状若无意地伸展了一下手臂,堪堪地躲过了叶湛伸来的手指。

叶湛的指尖,擦过她的发丝,堪堪地僵在凉夜里。

察觉自己反应太大的离倾,立刻找补,挽回失态慌张之态。

她状若无事般道:“练字啊,让为师看看你写了什么。”

叶湛慢慢蜷回了手指,幽沉的黑眸,密不透风地胶着在离倾身上。

她低头看着桌上铺陈开的宣纸,细白的脖颈折曲着,从艳红的衣襟之中,露出一段晃眼的白。

那一段柔弱,让叶湛心中倏然升腾起一股肆虐的欲望。

如果能在上面永远烙上自己的印记,昭示所有权便好了。

那样,便没男人敢靠近师尊。

师尊就永远都是他一人的了。

离倾并无所觉。

目光在铺陈的宣纸上一扫,一眼看出练的是静心经,蹙了下眉,继而又恍然大悟。

随后,视线又落到叶湛挂在腰间的那个香囊上,而后又有些心虚,她这个徒儿最近代替她承受了太多,受此邪物影响,难怪不得心神不宁,需要靠着写经书静心。

离倾看破不说破,笑着夸奖给予他赞许。

“我徒儿果然越发厉害了,连这字迹也是行云流水,铁画银钩,矫若惊……”

离倾忽然卡住了。

目之所及,在静心经最后,出线了极不和谐的三个字。

叶湛察觉到了离倾异常的停顿。

终于从离倾的脸上移开了视线。

落在了纸上。

然后,自己也愣住了。

静心经最后,赫然写着“花无涯”三个字。

叶湛:“……”

离倾看着那三个字时,心里异常复杂。

她徒弟就这般思念花无涯吗,写经书都能写出他的名字来。

顿时,离倾心绪难明。

有些酸涩,又有些怅然若失。

前些日子她只顾着开心——她所做的梦,非她所愿,而是受那香囊影响。

但是她从未深入思考过,叶湛拿过那香囊后,同她一般做了那种梦,他梦中的人到底又是谁。

此刻,皆是明了。

是花无涯那个花花公子。

离倾百味陈杂,又瞥了眼末尾的三个字,状若随意地开口:“花无涯……”

她话没说完,就见叶湛已经快速将那张宣纸捏在掌心中,揉捏成团,仿佛在毁灭证据。

离倾瞠目结舌。

叶湛在离倾忽然一言难尽盯着自己的字看时,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在静心经上写下的格格不入的三个字,他不过是猜测玄镜中那人有没有可能是他,最后被他否决了。

未想,不知不觉间竟然写了下来。

将纸团扔进纸篓后,叶湛才抬眸看向离倾,说道:“师尊,你别乱想。”

离倾立刻道:“我没乱想。”

叶湛:“……”

气氛沉凝了片刻,直到院中传来容影骂人的声音,让离倾去给他解开捆仙绳,师徒二人才同时回了神。

离倾又扫过吞噬了叶湛心事的纸篓,笑了下,佯装无事地念了一遍花无涯的名字后,抬眸看着叶湛,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写他做什么。”

叶湛:“无事,就随便写写。”

离倾:“……”

心底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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