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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5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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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绝柯灵,主张“趁热打铁”,也一应她“出名要趁早”的奇念,愈发美文铺地,玉珠满盘。上海在一九四三年的流行杂志里,都可见张爱玲的大名,真可谓名噪一时。

一九四四年九月,张爱玲的小说结为《传奇》出版,共收小说十篇,凡二十四万字。一九四五年初,散文集《流言》出版,共收散文三十篇。一时间,《传奇》《流言》成为上海文化界最畅销书,出版发行后第四天便脱销。《流言》也是一版再版,一时成为洛阳纸贵。

人们纷纷传阅、纷纷议论,张爱玲由红变紫,实现了她要成为名人的宿愿,在《传奇再版前言》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向世俗宣告她对出名的享用:“啊,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因为“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如果我最常用的字是荒凉,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有惘惘的威胁”。

张爱玲,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女,几乎是一夜之间横空出世,华彩夺目,被称为一个“奇迹”,也似一个“传奇”,成为上海在沦陷时期最为醒目的一位作家,也使张爱玲的个人生活从此有了根本的转变。

张爱玲成名后,社会给予了最大的宠幸。尤其《杂志》编辑部连连举办座谈会,讨论《传奇》的艺术价值及其魅力,从结构、特色、氛围等等方面,给予了极高的赞美。随之,张爱玲的社会活动频繁起来,时而参加女作家的座谈会,时而参加艺术家欢迎会,讨论会,并结识了文坛女友。如:与她同时走红的苏青、潘柳黛,艺术家崔承喜等。

在一片赞美之声有加的金色氛围中,有一篇署名“迅雨”的文章,发表在张爱玲经常发表小说的《万象》杂志上。

时值一九四四年五月,张爱玲最红的时候,这篇文章中肯地评述了张爱玲的创作实绩,并一针见血地指出张爱玲在她的小说中流露出的一味追求技巧的端倪,成为在当时甚至现在亦很有见解和力度的批评文章。“迅雨”是艺术家、翻译家傅雷先生的笔名,文章认为:在这样一个低气压的时代,水土特别不相宜的地方,张爱玲小说的出现给人以突兀和奇迹感。

《金锁记》是张女士截至目前为止的最完美之作,颇有《狂人日记》中某些故事的风味,至少也该列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他对女主人公七巧的性格、心理和她的悲剧命运进行了细致而深刻地分析,还指出了这篇小说的艺术特色和艺术成就:没有采用冗长的独白和繁琐的解剖,而是利用了暗示,把动作、语言、心理三者打成一片,是轻描淡写地呵出了一片苍凉的气氛和风格。同时,傅雷也对张爱玲的未完成的小说《连环套》提出了批评,认为作者丢开了最擅长的心理描写,单凭丰富的想象,凭着一支流转如踢垩舞似的笔,不知不觉,走上了纯粹趣味性的道路,完全失去了最有意义的主题。傅雷在文章结尾处向张爱玲大喝一声:这是往腐化的路上走!并对她未来的创作道路提出了预言式的忠告:“技巧是对张女士最危险的诱惑;文学遗产的记忆过于清楚,是作者的另一危机;聪明机智成了习气,也是一块绊脚石”傅雷的此篇评论的确成为张爱玲以后创作道路的某种预言,也成为后人研究张爱玲作品的一个理论依据。但张爱玲的答复是写了一篇《自己的文章》兜来兜去反驳了迅雨的批评。而在后来,张爱玲本人也对《连环套》提出了比傅雷更为严厉的批评。以后《连环套》没再写下去,有人说是因为傅雷的文章,有的传说是为了稿费,张爱玲自己的解释是:“这样一期一期地赶,太逼促了,就没有写下去。”

同时,一九四四年五月,《杂志》月刊又刊出胡兰成的文章《评张爱玲》。胡兰成在上海沦陷时曾任汪精卫伪政府的宣传部副部长,《中华日报》总主笔。在《评张爱玲》的文章中,以一种纯美的情致抒发了对张爱玲人与文的礼赞,他认为:张爱玲的“小说和散文,也如同她的绘画,有一种古典的,同时又有一种热带的新鲜的气息,从生之虔诚的深处迸激生之泼剌。”认为:“张爱玲是一枝新生的苗,寻求着阳光与空气,看来似乎是稚弱的,但因为没受过摧残,所以没有一点病态,在长长的严冬之后,春天的消息在萌动,这新鲜的苗带给了人间以健康与明朗的,不可摧毁的生命力。”胡兰成在写此文时,已与张爱玲在恋爱。

因此与其说是一篇批评文章,不如说是对张爱玲人与文的爱的公开表白,显然带有别有用心的吹捧。

以后,陆续还有一些以赞美为基调的文章出现,主要有许季木的《评张爱玲的流言》(一九四五年《书评》)、谭正壁的《苏青与张爱玲》(一九四五年《风雨谈》)、沈启无的《南来随笔》(《苦竹》)、柳雨生的《说张爱玲》(《风雨谈》)、马博良的《每月小说评介》等等。这些评论文章都以溢美为基调,一片赞美声中可见张爱玲小说在当时的影响程度。

作为一种反应,尤其是对迅雨那篇文章的反应,张爱玲写了一篇《自己的文章》这篇文章集中体现了她的文艺观。她认为:“人生安稳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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