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和木然(2 / 3)
模样,落在地板上,一滴、两滴……男人并不过瘾,抓着女人的头发扔到工作台上,工作台上的调节器、模拟键盘和电子设备挤得七零八落,四散在地板上,女人护住自己的头想踢开男人,女人长着大嘴,在叫吧,在声嘶力竭的哭喊吧,星星上的乐手并不理会,节奏依然跳跃,面目冷静,小丑在笑,亡灵在哭,都不为这个女人吧,都是假象,都是戏。女人死到临头还在挣扎,每一个动作都拼尽全力,弱小的躯干也带着张力,这女人可真有劲儿。男人这么高大,一记拳头落下,女人昏天黑地,但她想活,她想活下去,哪怕是死,也要自己选择。真是个顽强的傻女人。男人撕开女人的衣服,扣子崩落,弹跳着欢快地舞蹈起来,这帮蠢扣子,它们只懂得和扣眼做爱或者在角落等待,它们可没心!冷漠的蠢扣子。内衣是黑色的,和这夜空混在一起,男人撕开内衣,撕破夜空,将女人翻转过来,女人还在大叫,仿佛叫声不停,她便还是她自己的主人。男人拿出自己的凶器,朝着女人连接宇宙和星空的洞口插去,女人疼得尖利嘶叫,蠢扣子安稳地落在地上,冷漠地看着这对男女的舞蹈,男人在月色中被亡灵缠绕,黑色的眼球里燃着火,面目狰狞地把女人一下一下撕碎。直到山洪暴发,精疲力竭……
月亮被浓云遮挡,月色照不到星星,乐手落寞离开,音乐声暗淡,消失,黑夜里,一半是血液和精液的腥气,另一半是死亡在召唤。女人从工作台坠落,呆滞地躺在冰冷的地板,眼前有一颗黑色的蠢扣子,安静地和女人对望。
女人嘴角挂着红色的泪,面目苍白如雪,我还活着,女人竟然笑了。一旁出窍的灵魂,看着女人,也笑了。
木然踉踉跄跄夺门而出。关门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留下路明和一地的碎片,效果器、调节器、酒瓶、扣子,撕烂的裙子和混着血的泪……路明泥一样赤身裸体瘫在地上,心跳的声音带着回响,左脸热辣辣的,但并不感到疼痛,呼吸有些困难,鼻子被什么堵住了,只得把嘴张开,口唇干燥得泛白,但她感到很累也很困,就都随它去吧,慢慢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路明听见孩子嬉戏的声音,周围一片绿色,即便画面很模糊,看不清是谁在追她,但她分明是那个在前边奔跑的小女孩儿,她们在草坪上奔跑,还在灌木丛里穿梭,女孩大汗淋漓,碎头发粘在脖子上,阳光明亮晃眼,男孩子追上她了,拉住她的衣服,她开心的仰头大笑,那笑从腹部穿越胸腔,从嗓子喷薄而出……路明被自己咯咯地笑惊扰,身体随着梦里的笑也颤动起来,她醒了,仍然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唯一带给她温暖的是梦里灿烂的画面和没来由发自腹腔的笑,路明想留住那种毫无顾忌的快乐感受,把眼睛闭上,回味梦里的细节,可是那梦,那孩童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闭上眼睛只看到母亲冷冷地在远处看着她,她被惊得赶紧张开双眼。
“我不想这样下去。”路明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喉头翻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发出声响。
“我不要这样的生活。”仿佛有股力量侵入路明的身体,赐予她一次选择的权力,于是她果断的做出了选择。
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也很安静。力量的生成在瞬息之间,一念和一念跨越了两个维度,在路明的身体里发生碰撞,最终凝聚成发光的原力,埋藏在一颗心型的器官当中。
她试图坐起来,才发觉浑身都在颤抖和剧烈的疼痛。此时身体和大脑联通,破败之处和流血的伤口都提醒了路明刚刚发生了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只是很幸运,她从厄运中又一次逃脱了出来。在和木然交往的这三年,类似的暴力发生过许多次,她都侥幸活了下来,并且像被诅咒一样义无反顾奔赴下一场厄运。路明挣扎着挪动自己的身体,摇晃着一点一点收拾地上的碎片,她看着满目疮痍的情景,既熟悉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似乎和她刚刚做出的决定有关,她有些混乱,但是这次确实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她捡起效果器,用撕烂的裙子擦着地板上的血水……这次没有掉一滴泪,冷静地完成一系列动作,忍着疼痛洗了个冷水澡,躺回到床上等待黎明的到来。
路明不知不觉在床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当她张开眼睛时,房间的落地灯已经打开,整个屋子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恢复了往日的温馨和柔美。若不是身上和脸上的疼痛,路明会以为,那场暴力只是又一场噩梦罢了。木然见路明醒过来,倚在她的身边,左手温柔地抚摸着路明红肿的脸颊,眼中的怜惜和懊悔像要把自我吞噬和谋杀。
“路明,我是混蛋……”木然话未说完便哽咽起来,眼睛充盈着泪。
路明看着眼前温柔动情的男人,她懂木然,懂他的脆弱和压力,也懂他歇斯底里的无助,更懂此刻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忏悔。正是因为这些懂得,使她一次又一次沦陷在木然暴力和忏悔的深渊中,也正是这些从童年起就熟悉的暴力与冷漠,使她深陷漩涡难以自救和挣脱。
路明看着木然无助的样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向下滚落,他心疼眼前这个病了的男人,就像往常的每一次。
“木然,我……”路明忍受不了柔软内心的煎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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