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病苦(1 / 2)
解决了关尚音的病假问题后,姚乐开始了照顾病人的生活。
学长给关尚音安置鼻胃管,确保他日常的营养摄取,由于昏迷无法自我控制,他也產生大小便瀦留及失禁的问题,姚乐给他穿尿布,也必须时常帮他按摩按压穴位,其他诸如擦身体、口腔护理、每隔一段时间的翻身、运动手脚清醒时觉得理所当然的个人卫生及生理机能维持,在昏迷时都成为待解决的问题。
姚乐的时间被大量的佔据,他还是会写文,只是以往的双更变成了一更,他的运动时间改为在家里跑跑步机,还是有鬼魂会找他帮忙,所以姚乐只有更忙。然而即便那么忙,姚乐竟也找了时间跟管道去把玄裔的身份问题解决。
他并未告诉他,只是一个多月后,早上出门回来后,神神秘秘又欢欢喜喜的掏了个小本本给他看,上头除了他的名字,出生籍贯等资料基本瞎掰,也有姚乐的名字,及个人资料。玄裔不大懂,姚乐向他解释了,既然有了人身,身份便是个问题,没有合法的身份将来生活行走上都有各式不便,况且倘若他想去上学受教育,身份更是必要条件。
「名字咱们先不改,等尚音醒了再跟他商量,到时想改再改。」然后姚乐顿了顿,有些抱歉地说,「因为你的人身还未成年,只能我先领养你了,要是你不想,等尚音醒来咱们再来解决这个问题。」
玄裔捧着那个小本本,心里大为震动,他没想到姚乐竟然说到做到而且雷厉风行,他还未曾担心的问题,他已经帮他想到了,而且帮他解决了。
他吸了吸鼻子,张开双臂搂住了对方的脖子,把脸埋进对方脖子里,声音闷闷又糯糯的说:「不用改,这样就很好。」
姚乐反搂他,轻轻地拍他的肩膀,温和的嗯了一声,然后又笑着说,「这样等尚音醒来,他要是不要爸爸了,你可得帮爸爸说好话啊。」
虽然是说笑的口气,可玄裔也知道姚乐对于他们俩前世的事情有诸多不安,他看着姚乐慢慢的说,「不会的,要对小关有信心」想了想,补充道,「要是他转不过来,我就不跟他客气了。」
对方说笑似地问,「如何不跟他客气?」
「唔挠他。」
姚乐歪着头吐嘈,「可你平时也没少挠他啊。」
玄裔有点脸红,咕噥道,「不是故意的。」
对方用额头轻轻撞了两下他的额头,像是平常跟猫身玩的游戏那样,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语调温缓地说,「就像你说的,要对他有信心。等他醒了,我再跟他好好谈谈。」
所谓病苦,病痛缠身,让人失去了生而为人的尊严,事事仰赖他人,坐困愁城,肉体不听使唤,意识煎熬挣扎。没有人知道生病的人困在肉体里体验到甚么,思考了甚么,又领悟了甚么,这一切只有等那人自己醒来之后,才能揭晓。
没有人能提前预知会发生甚么事,就像在他化形前遭遇的心魔一般,即便他想要对被接受有信心,一样会担心他们将他当作怪物一般驱赶。
正因为放在心上,才会如此在意。
姚乐这一个多月虽然儘量不露出疲态,可却也明显地瘦了,眼下又掛了黑眼圈。他边照顾关尚音,也会跟他说说话,说说每日遇到的日常,也会放些轻柔的音乐给他听。有时,他会握着对方的手,趴在他的肩膀或胸膛,一语不发,情思绵延。没有人看到他的这些作为还能怀疑他对关尚音的情意,可卧床的人可能感受得到?
玄裔不知道。
在等待关尚音甦醒的日復一日之间,对等待的人,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白白变回猫身,衣服落了一沙发,它从衣服里鑽出来,在姚乐的腿上摊了肚子,前肢缩在胸前,摸吧摸吧,朕允你摸了。姚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双手并用的擼了他的肚子,白白发痒的扭动,喵喵的叫着。
他还搔了搔它的下巴,白白舒服的眯起眼睛,又蹭了蹭找到更好的位置被搔痒,也不晓得是姚乐伺候它还是它陪姚乐玩,玩了一会儿,对方又要去忙了,白白便自顾自地在沙发上顺毛,在沙发上没一阵子就睡着了。
细雨、竹林,细长的竹枝随风摆盪,长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雨丝绵密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些微的凉感。竹林间的小路湿而泥泞,彷彿先前已下过了一场大雨,地上陈年的枯枝落叶,随着掉落的时间而腐朽,最终归于尘土,化为养份,踩过湿滑的土壤,人的足跡印在上头,他是有目的的鑽进竹林,脚步平稳,方向坚定。
随着行走的时间加长,林间幽暗,凉意更甚,耳边逐渐传来水声,他手上提着竹笼,转过了一个弯,被竹子遮住的水潭便呈现在眼前。
水面如镜,然而由山壁上流洩而下的山泉注入水潭中,打破了这份寧静。
他沿着潭边行走,最终前停下了脚步,他的目的地是一处坟头。
黑猫睁开了眼,房里熟悉的摆设衝入了它的视线,光洁明亮屋内取代了幽暗微凉的竹林,它转动身躯仰躺着望着灯泡发呆。
不妙。
它刚才梦到了姜莫卿。即便梦中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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