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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色同行时-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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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们在一起了吗?」寒假实习的最后一天,钟月在茶水间遇到何蓓如,被猛然一问。

「什……什么?」她手上的杯水差点没泼出来。

「我说子容,和你。」何蓓如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嗯。」钟月胀红了脸,只说得出这个字。

「太好了。」何蓓如丢下这句话,就端着她的马克杯转身走掉,留下钟月一人错愕地站在原地。

她战战兢兢地回到财经组的座位上。这天另外三名实习生也都回来了;组上则一如往常:除了何蓓如外,没有人在。

钟月的目光落到赵千谊的身上。她正歪着头、噘着唇,皱眉瞪视着自己的电脑萤幕,看起来相当专注。千谊还不知情──钟月忖着,她还是会继续像隻蝴蝶般热切地盘旋在杨子容身边吗?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意;但其中又夹杂着几分得意的欢快。

再看向文教组的座位,潘少英不在,只有吴諮晨独自坐在那儿看稿。钟月吁了口气,但脑中忍不住开始猜测,当初决议把白鸿砚调离文教组的长官中,吴諮晨也是其中之一吗?

她还是没有再去找白鸿砚,现在却是出自不同的原因。杨子容告诉她,从她第一次收到「若飞」的e-ail开始,和她通信的e-ail信箱位址,就是白鸿砚的。即使之后改为杨子容代笔,用的也都还是同一个信箱。

也就是说,他们通信的内容,白鸿砚想必一直看在眼里。

只要想到她和杨子容互诉的那些思念,他全都一清二楚,就觉得难为情到了极点。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他。

以后她不会再写信到同一个信箱了。她会寄信到杨子容的信箱,用真正属于他的名字称呼他。

『子容:

今天是实习最后一天了,今晚我就要离开台北。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来送我,忙碌时也别忘了吃晚餐。有空的话我会再来台北找你的。如果你也想见我的话。』

写完稿后,钟月便打开e-ail开始写信。最后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写下了:

『我会很想你的。』

杨子容没有回信,倒是在晚上钟月人已搭上火车之后,打了手机给她。

「喂?」

「小月,是我。」

「子容?你下班了?」

「是啊,今天的工作也很硬。」虽然这么说,声音听起来却相当快活。

「对你来说早就是小菜一碟了吧。」钟月噗哧笑了。

「别这样说。当记者每天都有不同的挑战。」

「我相信,这三个星期来完全体会到了。」

「你不会实习完就吓到从此放弃这一行了吧?」

「不会啦。至少它没有比金融理论让我更挫折……况且,记者可以针砭腐败的制度,我觉得很有意义。」

杨子容笑了,「那就好。对不起,今天没能抽空去看看你。」

「没关係的,我了解。你说过,在报社上班每天都像打仗一样。」钟月笑着引述第一次来报社那天,若飞回给她的信,「你还记得吗?你还说,我第一天来报社上课时,你无法抽身来看我。」

「我记得。但事实上,我还是去见你了。只不过……我并不是你想见的那个人罢了。」

「我现在才知道你没有食言。但你说错了,我是不知你其实才是我想见的人。」钟月轻柔地说。

「但愿如此。」杨子容沉默了两秒,「小月,你知道吗……」

「嗯?」

「你不会了解第一眼见到你时,我的心情有多复杂。你很可爱、很纯真,带给我的却是如此落寞的喜悦。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熟悉眼前的这个女孩……而她,却完全不知道我是什么人,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孤独。」

他的语气是如此真切,真切到令她动容。「子容,真的很谢谢你……你对我的心意。」她低声说。

「你不会怪我吗?」

「怎么会没有?」钟月一笑,「不过看在这段时间你还满照顾我的,就原谅你好了。而且……其实我很谢谢你,不会叫我讲话要大声一点什么的,而是给了我很多的肯定。你大概不能体会,这对我而言意义多么重大。」

「因为你本来就很好啊,」杨子容笑说,「小月,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她羞涩地回应。

掛电话后,她仍觉得心里暖滋滋的。直到她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之后,嘴角仍掛着一弯浅笑。

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对钟月来说就像经歷了一场奇幻之旅。那种全身飘飘然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开学后,在系馆听到那熟悉的高频笑声的瞬间,才驀然回到现实的的地面。

新学期的第一个打工日,钟月经过半掩着的财金系主任办公室门口,便听见黄黛怡的声音从里头鑽出。

「……骆老师你超强的耶,竟然能邀请到国际金融大师来我们的研讨会演讲!果然你亲自出马就是不一样,这样我们招生绝对会顺利很多啦。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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