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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将军 第10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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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后却突然出京从此沉寂无名的经历,在对方面前,本就不敢托大,此刻见他仿佛心事重重,神情忧虑,一时不敢上前打扰,正想悄悄后退,对方已是觉察,收目,转头望来。

张宝只得上去,问再要多久能到,听到他说此间距王妃的所在已是不远,紧赶四五日就能,心里这才感到踏实了些,对他十分感激,道谢:“这一路多亏刺史照应,还亲自送我,请受我一拜!”说完深深拜谢,不料对方却倏然起身,让到一旁,避过他的礼,微笑道:“连日赶路,小公公你想必也乏了,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上路。”

张宝这一路确实疲累至极了,还担惊受怕,此刻放下心来,一头钻进帐里,倒头便睡了过去,谁知连睡梦都是在赶路,梦见自己两条腿不停地跑,累得如同灌铅,恨不得立刻瘫倒在地,但想到自己身上所携的物件,只能继续前行。睡梦里正咬着牙拼命迈腿朝前狂奔,冷不防侧旁里仿佛有人推他,他惊醒,两脚还在空中胡乱蹬着,口里嚷道:“走开!王妃!我要见王妃——”忽然声音戛然而止。

迷迷糊糊睁眼之时,他对上了一双正俯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嘴巴圆张,停了下来,发呆片刻,突然转头,飞快看了下左右。

还在帐中,就躺在地铺上。

他又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痛得哎呦一声,这下也彻底地清醒过来,瞬间狂喜,大叫一声“王妃”,几乎是连滚带爬,飞快地滑到了她的面前。

“王妃!真的是你?你怎会来此?刺史不是说,还要几天才能到你那里吗——”

姜含元弯腰托他,阻止他向自己磕头,面上露出淡淡笑意:“我收到刺史传信,说你也来了,我便过来接你。”

“这里还在打仗。你不在长安待着,来此寻我何事?”

张宝望着她含笑的脸,无数的委屈在这一刻涌上心头,突然一把抱住她腿,当场便嚎啕大哭,听到她问自己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哪里受了伤,摇头哽咽道:“不是,奴婢没事……”

就在方才,见到王妃的那一刻,不知怎的,此前他为摄政王感到的全部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全都涌了出来。他哭了几下,忽然想到正事,急忙抹去眼泪,解下睡觉也不离身的那只囊袋,献道:“这是奴婢爹爹命奴婢转给王妃的物件。爹爹说,比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还重要!”

姜含元一怔,接了过来,解开囊袋,里面是口匣子,看似是用精金铸造而成的,应是为了水火不侵的目的,上面除开一道十字形的小孔之外,竟全然密封,浑然一体。一时不知如何开启。张宝这时又拿出一枚钥匙,用李祥春教他的法子,插入孔中后,慢慢先是往左移动,再右,上下又各移数次。

伴着一道轻微咔哒之声,匣体中间的部位现出了一道缝隙,开了。

原来这道匣盖和匣体之间的闭合缝隙太过细密,以致于开锁之前肉眼难辨,方造成了一体的错觉。

姜含元打开匣盖,看见里面是枚符印,通体泛着乌金的颜色,巴掌大小,铸作鼎状,正面刻“如朕亲临”,背面是“天启祥瑞”。

她此前没见过这面符印,但铸成鼎状,上又有如此字样,来自何方,不言而喻。

天启是本朝高祖的年号。

就着烛火,她看着手中这面有些分量的符印,很快,想起了一件旧事。

高祖当年命武帝代他四出征伐,曾赐下了一面据说是用天降陨铁铸造而成的令牌,名为天鼎。执令者,可调天下一切兵马为己所用。至于官员任免裁决,乃至生杀予夺,所有如同出自上意。

武帝去后,据说这面堪比国器的符印也随他下葬,从此不复存世。

此刻,自己手中的这面符印,难道就是那面天鼎之令?

姜含元吃惊不已,望向张宝。

张宝望着她手中的符印,目露敬畏之色,再次跪地,毕恭毕敬地先磕了个头,方低声说道:“爹爹命奴婢转告王妃,此令当年并未被圣武皇帝带走,留在了庄太皇太妃那里。太皇太妃她老人家出京前,将此令给了爹爹保管,命在必要之时,转呈摄政王殿下。”

“此为圣武皇帝之意。”

姜含元彻底惊了,定定望着手中这面骤然宛如重若千钧的令牌,突然回神:“此事非同小可!你爹爹既然拿出来了,为何不交给殿下?”

她问完,看见张宝两眼变得通红,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猛地一跳,骤然间她仿佛明白了一切,然而,却又不敢相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妃,你都不知吗?开年从你领兵北上之后,朝廷里便发生了许多的事!”

张宝说完,自己顿悟,“奴婢知道了!一定是殿下不想叫你知道,怕你分心!”

姜含元一字一字地道:“你给我说!全部!一件也不能落!”

张宝应是,从年初起的那场大朝会开始,讲高贺复出,少帝对战事改变态度;流言四起,摄政王如何受到污蔑,又是如何始终力主作战,半步不让;再是西关之变,朝中那些反战派和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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