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40节(3 / 3)
向他腰腹。
沈游方闷哼一声,剑眉紧聚,却没有还手,一双冷星似的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的人,亦不再躲避。
于是李庚年便再次落下一拳,再一拳,左手提着他衣领,面无表情地举起右手狠狠砸在他脸上,又落在当胸,下巴上。他一言不发,眼眶已是血红,怒及了神台,再无半分清明,此时只像鲜血蒙了心,经手便是毁灭,毁过皆是灰烬。
沈游方咳出一口血,此时后脑抵在墙上,嘴角已被砸出血来,脸上却还挂着欠揍的笑:“原来……咳咳……”
李庚年听不得他开口,转身便疯狂地一把将人扔在地上,落下一个跪膝,死死抵住他胸口,瞬间又是两拳砸在他脸上。
沈游方头偏向一边,吐出一口血来,抬起右手虚无地挡了一下自己的脸,低沉地笑出来,气若游丝道:“原来你生气……是这样……”
李庚年全身一震,握起的拳僵在空中,怒瞪的眼几欲猩红:“……什么?”
“怒……”沈游方支吾出一个字,终究是下巴被打得生疼,不禁隐忍着,用自己的雪白袖口擦了一把糊住双眼的血水,仰躺在地上,无力地看着头顶的李庚年,好死不死还在笑:“怒即本真,真我即是怒……李庚年,你已不会怒……周遭的人,迁就你,倚重你……你便也就,想当做甚么都没发生过……但其实,你恨自己……有些本该做到的……没做到……到后来,人不在了,什么都来不及了,来不及恨命运……只能寄希望于,报仇……仇到后来,报了,又如何?黄土高坟七里草……满目皆潇潇……无处——”
李庚年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垂下手抓紧他衣领,目光狠毒地垂视着他:“你懂什么。”一言落下,他撒手扔了沈游方的衣襟,站起身来拾起剑,走到窗边便跳上了窗台,冷冷向后看了一眼,“从今以后,你再不要多事,否则我真杀了你。”
“为什么不要我管?”他正要飞身跳出月山楼,却听沈游方的声音从后面徐徐传来:“……你是又怕么?你怕,我也喜欢你?”
此言突得李庚年脚腕一软,竟直直从二楼窗台跌了出去,这一回他忘记了临空一翻,终于摔了个脸着地。
“嘿,李侍卫,”龚致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问你吃不吃饭,下人们在看要收拾桌子了。”
李庚年闻言晃然回过神,一个笑容熟练挂上了脸:“吃啊!哎,快饿死我了,吃什么?”
龚致远拍拍衫子站起来,指了指花厅:“刘侍郎吃剩的。”
李庚年神情瞬间悲苦。
——究竟,为何要多事去找一趟沈游方?
——钱最终没补上,回来还只能吃剩饭。
——嘤。
☆、 【那你亲朕一下】
之后的几天沈玲珑再没来过,毕竟沈游方被打伤了,歇在家中静养,沈府一些落印、视察之事要落在妹妹身上。
再说官吏案,齐昱经了一审,已被气疼了肺,断然不想再亲自经手这些污糟之事,故早已传书京中,指派御史台来提人进京,和大理寺一同审理。他转而想见近日大事小事,直觉好像又在宫里似的,每日纷扰,不由有些烦闷,下来两日便和李庚年定了南巡线路,且着人先行去安排,预计两日后动身,趁早离开胥州。
吩咐下去后,齐昱绕到后院,发现温彦之正端端正正,坐在小院石桌边上,盯着一桌图纸发呆。
齐昱忽而从背后环住他,吓了温彦之一跳:“皇上!”
齐昱闷声笑,下巴枕在他头顶上问:“看甚么呢?”
温彦之皱眉晃了晃脑袋,收起图纸,“没甚么,微臣担心排水图纸有纰漏,再看看罢了。”
齐昱探手便从他手里抽走图纸,倏地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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