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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刃之芒 第5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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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还得检查一遍语义是否有误,以前从来不会;收件箱早删除垃圾消息,全是她的。

过去一年,他们天天在一起,不曾分开三天以上,短信不频繁,偶尔睡前叮嘱:“明天跑步的话帮我带菠萝包不用谢”“明早下雨的话等会我,一起坐车走啊,湿鞋子好烦的,快答应我”“刚忘记说,明天我带奶,你不用带了”等等;单条短信70字的容量压根用不完,所以祖荷几乎每一条前面都要带称呼,两遍,“喻池喻池”“同桌同桌”,或者干脆“1717”。

手机一震,显示一个信封弹框,祖荷回复了:“我准备去外地,过几天回来再去拿。”

是了,三天以上的长假,祖荷都会回祖逸风别墅那边,也是她住得最久的家。即将离开,她应该会很忙。

他回了一个“嗯”,破天荒点进发件箱,他的回复通常很短,“好”“行”“ok”,惜字如金,简约冷淡,一路回溯,他后知后觉,如若对方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女孩,恐怕早已被他气哭。祖荷无疑热烈而强大,消融了他的冷漠。一个在太阳底下的人不会察觉发冷,只有等太阳消失,他才恍然发觉自己通体冰凉。

当一个人的未来无望时,他才会回头缅怀,就像他在截肢后的病床上不断想起田径场;当他一遍遍回看过往,证明这段关系已经看到了尽头,再也无法期待。

空调未开,室内闷热,喻池两肘抵着膝盖,握紧手机支着额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他肩膀一跳,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到了。知道是谁,他连想也不想便起身开门。

他站在门口没动,祖荷也就没挤进来,抿了抿嘴:“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也不是故意要骗你。”

“你是觉得耍我很有意思?”

甜蜜的假象太能麻痹理智,他甚至希望她干脆什么也别告诉,一走了之,给他毫无转圜的一刀。

那个嘲讽的字眼成功还了她一刀,祖荷瞪大眼:“我确实想上大学还能跟你在一起。”

喻池恨恨道:“我还想太平洋能蒸发呢。”

他们昨晚没多说话真是明智,这吵架来势汹汹,估计能让其他同学不忍安眠,甚至会有人来做和事佬,或者添乱党。

“我……”她突然揪住他t恤的侧骨,怕他像昨晚一样突然跑了似的,“对不起……”

喻池低头看着那只手,一天之前他还很想找机会牵住她,现在不敢了。他生过她的气,但更气自己无能为力,像截肢后看着别人进进出出,他只能干躺在病床上,烦躁而不安。

“你弄死我算了。”

那个字眼成功刹住了他们,祖荷眼神呆然盯着他。他仿佛回到病床上,一腔戾气地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喻池这类人离那个忌讳的动词特别近,一说出来自暴自弃意味更强烈。

她摇了摇他的衣服,本来挺想哭的,做错事又没脸哭,强行皱了下鼻子,忍住泪意。

“舍不得……”

“……”

这一瞬间,喻池全然说不出话,那股和傅毕凯针锋相对的锐利消失了,在卷子上奋笔疾书的自信萎顿了;他骂她也不是,不理她舍不得,和好又躲不开巨大的悲伤,他似乎还得感谢她没有考前说出来,不然他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天天面对着她和分别的事实。

喻池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扶着门沿,无意识深吸一口气。

安静摧灭了声控灯,黑暗拢住她们;两个人不约而同顿脚,唤醒了廊道灯,突如其来的默契滑稽又悲凉。

喻池望了一眼她的头顶,似乎要找那盏灯似的:“从外地回来……还过这边吗?”

祖荷肯定地点头,嗯一声。

他还是不看她:“正好我提前适应一下……”

t恤侧骨的力度慢慢流失了。

祖荷跟祖逸风探亲访友,作为独女,祖逸风的家业以后自然交到她手上,提前在各路重要人脉中混个脸熟,便成为必不可缺的部分。祖荷所选专业原因便在此。

祖荷玲珑剔透,在人际交往中常常如鱼得水,在年长者面前也不露怯,真碰上哪个不喜欢的,还可以借未成年的敏感标签“莽撞”一下,锉锉对方权威。八卦传开来,众人在背后不得不赞许一句后生可畏。

祖荷虽然没和喻池直联,有关他的消息却一天也没断:言洲天天发消息,把她当成日记本叨叨。

喻池和他一起报名考驾照了;喻池学自动挡比他学手动挡快多了,已经考过科目二,他还在学倒车入库;喻池拿到证就开蒋老师的新车,来接他下考场。

然而言洲也只能汇报这些无关痛痒的日常;他可以同喻池一起练车交流技巧、打游戏交换装备、讨论最新一期《极客时间》和研究大学专业,却从来不会谈论对哪个女生有好感——哪怕早已旁观者清。

传统引导男孩互相角力,儿女私情向来被描述成未来“英雄”的弱点,倾诉感情等同示弱,所以,男孩和男孩间一般才不会互相“示弱”。

两人教练虽不同,练车在同一个地方,休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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