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 / 5)
这还是当日那身中一箭,晕倒在他面前的小妖青衣吗?
收了混沌鞭的青衣看上去与昔日无异,她似乎并不知道纪若尘心中的疑虑,款款行来,携起他的手,道:“入坛吧,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凶险呢。”
望着这如水般的女孩,纪若尘心底暗叹,悄悄将一切疑惧放在了一旁,一如初见的那日。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旁边一座木楼忽然倾塌,着火的断粱带着烈焰如火龙般向二人扑来。这种没有附加任何特殊效果的火焰当然对他们全无威胁。纪若尘本能地一侧身己挡在青衣身前,也不见他作势,火焰冲到面前一尺时就直直落地,悉数自行熄灭。纪若尘忽然想起,此时的青衣哪还需要他保护,不由苦笑一下。
忽然一个极高大的身影挟风带火冲出,右臂下挟着一根巨大钢管,左手提一名不知生死的真武观道士,腰间还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再配上足以惊龙恐象的面容,可谓杀气腾腾,凶焰四溢。他腋下挟着的钢管长一丈,径一尺,厚寸半,管口中闪耀着艳艳红光,一望可知必是件不简单的凶器。
龙象天君一自火中钻出,来不及看清眼前情景,即张口咆哮道:“是哪个龟儿子杂毛如此卑鄙无耻,胆敢暗中飞剑扎你家爷爷的屁股?!快给俺站出来,让你家祖爷爷一炮轰成两截儿!”
看着龙象天君腋下钢管,腰间人头,手中道士,纪若尘不禁有些愕然。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这根钢管能够有多大的威力。但这晚出乎意料的事实在太多了,龙象手中的钢管有些看不出来的奥妙也很正常,若没有奥妙才不正常。
看着龙象天君气急败坏的样子,青衣不禁扑嗤一笑。这声轻笑听在龙象天君耳中,可比什么九天霹雳要厉害得太多。他哇哇一声大叫,后跃数丈,这才张大双眼向前望去。看清面前站的真是青衣,当即换上笑脸,必恭必敬叫了声:“小姐。”
挟着巨大钢管的右臂还于百忙中掸了下沾灰的前襟。
他再向旁边一望,此时才看到了纪若尘。旋即,青衣与纪若尘携在一起的手落入眼帘,龙象天君登时目光如被火灼了般闪向一旁,扔下句“俺再去抓些杂毛来”,就落荒而逃。
纪若尘又是有气,又是好笑,更多的是无可奈何。青衣倒是泰然处之,携着纪若尘向己被烈焰包围的玄坛走去。
一入玄坛,立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布幔之外火焰熊熊,甚至波及布幔本身。布幔内却彷佛不受丝毫干扰,火舌仅在布幔表面吞吐,杏黄的幔面上满是一滩滩布料炭化的黑色,却诡异地没有任何焦卷,自然也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破损。
幔内则是一片阴森森的惨碧,不知碧光是从何而来,四处充斥着诡异的厉气。看坛内灵旖宝盖,黄布重坛,覆地的黄琉璃,围栏的白缦石,以及坛周色灯,坛心长明本命灯,都说明这是一处道家法坛,且法度森严,布置周谨,显然出自高人之手。远观这座山谷,也是充斥钟灵之气,何以此刻坛内却是如此异象?
重坛上传来沙沙声音,听上去如同春蚕食叶,坛中又多了三分凄厉。
卷二 逐鹿 章十一 做快乐事 上
纪若尘略一凝神四顾,重坛天圆地方,坛道做南斗六星分布,阵内生命气息跃动,浓郁得几欲凝固。南斗主生,阴极生阳,此阵又建于灵源之上,难怪这无尽生气被滋润得分外蓬勃。可惜物极必反,生气太过浓烈却无引导宣泄之途,近乎满溢,又被法阵拘在这小小空间中,已有变异之兆。
以纪若尘的术法造诣,即使这重坛上下十门做了些符箓、法印、令牌、招魂铃的布置,又如何放在眼中。他举步向坛上行去,所经之处,法器纷纷从中裂开、落地、碎成粉末,悄无一点声息。这看似煌煌大道的阵势护法怎会如此不济?
纪若尘心念方动,目光已把坛顶情形尽收眼底,不由道心微震,脚步一滞。身后的青衣则已是惊呼出声。
在那盏高高竖起的长明本命灯下设着五色香案,此刻五个香案上罩的案布皆是深紫色,早已无法辨识原本的颜色。本该高奉案几的香烛、法碟、供品翻落四处。一地狼藉。案几上代替供奉之物的是五名道士,或仰或俯,姿势各不相同。
五团通体墨绿的活物不断蠕动扭曲着,各自伏在一个道士身上,或捧头,或抱脚,或埋首胸俯之间,沙沙沙沙地啃食正欢!
那些香案上的布幔,正是被这些道士的血染成了紫色!
饶是青衣出自天刑山,见多了不亚于森罗地狱的诡异之相,此刻却也是小脸发白。不由自主贴紧纪若尘,手指紧紧摆住他的衣袖,小脸几欲全部埋入他的肩头,不敢直视眼前这片血腥。
二人一自坛顶现身,五团碧色活物同时停止了啃食,动作划一,齐刷刷抬头,望向二人。
活物的面目清晰地显露出来,竟是五个婴儿,如果忽略那诡异的肤色,眉目竟是十分清爽灵秀。此时的它们通体透明,透过墨绿色肌肤,可以看到体内全是不断翻腾涌动的浓浓的绿色体汁。汁液当中,一块块暗红色的肉块血团时隐时现,显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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