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210节(2 / 3)
杜平弯腰行礼;“见过徐大公子。”
徐如松冷笑一声,不过一寻常布衣,见他竟敢不跪?他有心给人下马威,便态度睥睨:“你若学不会如何行礼,本公子不介意把你的腿敲断。”
杜平陷入沉默,直起身子缓缓抬眸望向他。
徐如松冷冷望来。
杜平笑了笑,她很想提醒一声,徐大公子,你也不过是个白身。依着你的身份,到京城来面见永安郡主,恐怕才得跪下行礼。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路是她自己选的,酸甜苦辣她都甘愿承受。
杜平折膝下跪,低头叩地:“见过徐大公子。”
元青面无表情地望了徐如松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垂眸不语。
徐如松眯眼,眼前是这女子下跪前那一抹笑意,刺眼得很,怎么回想怎么不是个味儿。即使对方乖乖跪下了,他心情依旧不悦:“笑什么?谁准你笑的?”
杜平:“大公子光彩照人,令我见之心往,故此一笑。”
徐如松:“……”分明是夸人的话,他听着却觉心气不顺。
龚副将侧过脑袋偷笑,哈哈哈,头回见他被人这么直白地堵话,笑死人。
徐如松朝他冷冷瞥一眼。
龚副将立刻止住笑,恢复一本正经。
徐如松哼道:“谁派你来的?谁给你的胆子来挑拨徐家军?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若有半句虚言……”他单手支着脑袋,上下打量道,“事关你小命,好好把握这唯一的机会。”
杜平抬头,站起身子欲回话。
徐如松极尽为难,满是恶意地开口:“谁准你起身的?”
杜平望他一眼,又跪回去。
徐如松心中总算妥帖一些,神态也放松下来,趾高气扬道:“说。”
元青又面无表情瞥他一眼。
杜平:“大公子误会了,无人派我来。我月前路经西北,正好借住那村庄。前些日子跟村民一起去采野草挖树皮,不想朗朗乾坤下,几十无辜百姓命丧刀下。我虽是头次来西北,不过徐家军的威武名声早就有所耳闻,我自是不信徐家军会做出此等灭绝人性之事。所以,便带村民来讨个公道。”
徐如松似笑非笑:“不信是徐家军干的,却要来官府击鼓鸣冤?告谁?”
杜平:“找出真凶,为村民讨个公道,也为徐家军洗刷冤屈。”
徐如松对上她清澈的眼神,只觉如鲠在喉。
他本想来一句“是我们做的你又能如何”,可此时此刻,颇有些说不出口。他自知性子霸道,但绝不喜霸凌他人。可默默咽下也不是他的作风,一块郁气就此堵在心头,不上不下,徐大公子脸色愈发难看。
徐如松心情不爽利,自然要有人倒霉承受怒火。
他起身向跪在地上的女子走去,高大的身影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仿佛俯视蝼蚁。他傲慢地抬起脚,用脚尖勾起她下巴。
杜平没说话,瞳孔乌黑地望来,神色亦是沉寂。
但徐如松能感觉出来,她在生气。一想到她在生气,他心情莫名好转,哼道:“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你叫什么?从哪来的?来西北作甚?”
一连三个问题,个个闻到她根子上。
说真话,肯定不行。
说假话,那就得编出个合理的理由,什么人会特地来鸟不拉屎连朝廷命官都避之不及的西北偏僻地。
杜平:“我姓卢,是前江南省知府卢谦之女,卢萍萍。父亲蒙冤而死,全家也没入贱籍。我从江南一路逃来,无处可去,又想逃远些,便来了西北。”
元青刚才看到徐如松轻蔑地用脚尖勾她下巴,怒意骤生,郡主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他强行忍下杀意,心中默念静心咒,这才依旧坐在原位。
等听到“卢萍萍”三字,他一呆,这名字……她当年在江南好似也用过。当时拿来骗张天,如今用来骗徐家。
徐如松在脑中搜索卢谦这号人物,想起来了,死了有些年头了,他不太信,南方的官差莫不是废物?连抄家都能逃出一个?他又问:“就你一人逃出来?”
杜平脸上透出自卑:“……我是外室之女,官府抓人时不知有我。”
徐如松望着她,本以为是有心人算计徐家军,他厌恶戒备,如今看来,更像是一场巧合。
想她孤身一女子从江南逃到西北,曾也是富贵日子,可如今日晒雨淋,风餐露宿,甚至沦落到挖树皮而食,多少让人唏嘘。他心中为数不多的同情涌上来,犹豫着是否该抬手放过。
他想了想:“先出去吧,这事自有定夺。”
龚副将立即带杜平出门。
屋子里只剩徐如松和元青两人。
很安静。
元青:“大公子已有决意?”
徐如松笑了笑,侧眸打量他:“方才,你看了那女子好几次,怎么,你认识她?”
虽一切听着都是合情合理,可他到底还是有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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