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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墓 第25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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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问道:“哪个他?”

元青道:“皇帝。”

杜平定定盯住师兄看一会儿,可他毫不躲避,眼神如同他的心思一般坦荡。自从母亲死后,杜平从未被人如此逼问过,她心里憋着的那股气顿时化为熊熊恶意,故意问他:“吃醋了?”

她微微挑眉,似乎等着看他羞涩而主动退却。

元青还是望着她,并不否认:“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担心。”顿了顿,他坦诚道,“永安,我担心你。”

杜平与他对视片刻,无奈地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跟师兄有什么好置气的,她不能欺负人老实,真把师兄气跑就是她的罪过了。

杜平轻声:“我在这里长大,对一草一木都分外熟悉。躺在床上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往日情景,跟母亲在一起的画面,跟郑嬷嬷撒娇的画面,还有阿妍,还有皇上……”她声音压得更低,“还有瑛之。”

元青握了握拳头。

杜平的声音还在继续:“脑子里没有一刻停歇,我根本没去回想,可记忆不听使唤。于是我睁开眼,一睁开就清醒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母亲没了,郑嬷嬷也没了,其他人,走得走,变得变,早已不是昔日模样。”

她轻轻笑出了声,带着自嘲:“在他们眼里,我也不是昔日模样了罢。”

她没有哭,连脸上神情却仿佛在哭。

元青沉声道:“你没变。”

杜平侧头看着他。

元青:“你在灵佛寺的时候,年纪尚小,就会为元源的遭遇打抱不平,会看不惯师叔仗势欺人;你在江南的时候,会因流民遭遇而慷慨伸手,会为他们谋一场前程;你面对红花教的时候,从未有过退却,即便兵力不足也会奋力拖延,直至局势逆转;你在西北时候,哪怕会正面对上徐家军,依旧西北百姓挣出一条活路。”他深深望来,“我并不意外你在京城做的事,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样,从未变过。”

杜平怔怔然。

此时,元青才松开手,可目光依旧定在她脸上。

他说:“如果有人觉得你变了,说明那人从未认识过你。”

四周很安静,很安静。

杜平怔怔地,两行泪滑下面庞。等感到脸上凉凉,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立刻抬手去擦。

元青动作比她更快,粗糙的指腹触及她泪水,动作温柔地一抹。他轻声:“去睡吧,我陪着你,也许就能睡着了。”

杜平:“好。”

回到屋里,她平躺于床上,眼睛望着屋顶上的横梁看一会儿,缓缓闭上眼。屋里多出一个人的呼吸,可她并不觉得紧张,只觉安心。

这一次闭上双眸,眼前再没浮现过去的画面。

她感觉快睡着了,意识模模糊糊中,喃喃道:“师兄,你在吗?”

“在。”

她轻轻地“嗯”一声,眼皮子越来越沉,就这样睡着了。

元青凝视她的睡颜,久久没有移开目光。他坐在案旁的椅子上,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他毫无睡意,一只手横置于案上,把呼吸放轻再放轻,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

寂静深夜,远处传来一丝几不可闻的响动,比一片落叶更轻微。

可没有逃过元青的耳朵。

他不发出半点声响地走出屋外,不忘替她关上门,然后循着声音的源头追去。他在黑暗中犹如迅猛的黑豹,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只为一击必中。

这里是平阳公主生前住处。

元青动作没有半点迟疑,拔出佩刀,对着前方背影狠狠砍下,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避无可避。

连空气都被撕裂,一瞬间,寒芒毕现。

那人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匆匆侧开身子,不过衣袍还是被划破,从腋下至腹部露出很大一口子,隐约可见腹肌分明的身躯。这人似乎意外会在此处遇袭,反应极快地拔刀出鞘。他转过身,看清元青的脸庞,忍不住骂一句脏话:“狗屎。”

此人正是杜厉。

元青也是一愣:“杜将军?”

杜厉两大步就上前,一把拎起这小子的衣襟,眼神想要杀人:“他妈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睡在营里么?怎么会睡在我闺女府里?”

元青被勒地不舒服,咳道:“你先松手。”

杜厉不放,厉声道:“你先说清楚!你做了什么!”若这小子敢□□熏心对他闺女乱来,他先断了这小子命根子!

元青脖子被掐得难受,一时顾不得礼节,反手劈向对方腕间,逼得他松手。

这一击迅疾且有力。

杜厉被迫松手,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跟元青交手。真正交上手才知道,这小子的攻击比以前旁观看来更厉害。他神色变得认真,扭了扭刚才被击的手腕,冷声道:“有两下子。”

“对不起。”元青道歉,“刚才是迫不得已,失礼处还请见谅。”

杜厉讽道:“打了再道歉?”

元青不理会他的嘲讽,解释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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