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3)
的治疗仪,您要是愿意,可以带着孩子再去找他做一下检查,就算不能治愈,说不定可以缓解一下。沈亦枫敲了敲桌子,缓缓开口。
真的吗?唐茹珍眼睛瞬间亮了。
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有希望,只是跟您说一下这件事。沈亦枫不确定自己能否治愈唐茹珍儿子的病,因此没有把话说死。
先给人希望,再打碎,这种事太不厚道了。
我知道。唐茹珍手动了两下,要不是顾忌着沈亦枫在场,她都想现在就去联系孙老爷子了。
您这周末要是又空可以联系一下我,我可以带您和您的孩子去找孙老爷子。沈亦枫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月牙印记。
他记得空间里面有不少能够清除神经毒素的药剂原材料,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我该怎么谢您才好?唐茹珍开心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好感谢的。沈亦枫弯了弯唇,眼神真诚了许多。
一般人家的妈妈,应该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为了孩子会不惜一切代价,只想让孩子过得好好的。
他的情况不过是个例外。
唐茹珍很忙,跟他聊完后又去开会了。
沈亦枫捧着服务员热了一遍的牛奶轻缀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澄澈的眸子似乎被蒙上了一丝阴霾,让他看着有些忧郁。
出去的时候,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
一阵风吹来,沈亦枫打了个哆嗦。
保镖将衣服递了过来,并且打了伞。
沈亦枫摇摇头拒绝了,抬脚走进雨幕里面,没一会儿,头发衣服就被雨水打湿黏在身上。
保镖相视一眼,掏出光脑发了一条讯息,然后跟了上去。
沈亦枫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他们要把人看好了才行。
其实,沈亦枫挺讨厌下雨的。
一方面是受到阴雨的影响,心情会变得阴郁。
另一方面是小时候太穷了,没钱买伞,每次只能淋雨走路。
鞋子下面裂了几条缝,晴天还好,没什么影响。
但是到了下雨天,每走一步都会有水透过那些缝隙渗透进来,脚泡在水里的感觉特别难受。
晚上脱下鞋子,脚都被泡白了。
他一共就那几件衣服,下雨□□服干不了,只能穿着带着一股霉味的湿衣服上学,每到这时候,本来就嫌弃他的同桌更是恨不得将椅子拉得远远的。
沈亦枫走在街上,看着来往的行人手里的雨伞,目光空洞。
每把雨伞下面,都有一个不同的人生。
忙碌的上班族打着暗色调的雨伞步履匆匆。
十几岁的小姑娘打着蕾丝边的粉色雨伞蹦蹦跳跳。
两个小情侣依偎在明黄色的双人伞下面打情骂俏。
他就这样,站在雨里看着人来人往,仿佛一个没有归途的过客。
沈亦枫生活的那个小镇很小,初中和小学连在一起,中间用一道围墙隔开。
好几次次放学,他抱着书包弓着腰,淋着雨往破旧的房子里跑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妈妈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那个笑容是妈妈跟他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没有离婚前,家里是无休止的争吵,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有次晚上他被吵醒,看到黑暗中一对男女厮打在一起,像两个野兽一般,恨不得将对方送进地狱。
离婚后,爸爸妈妈解脱了,各自拥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
至于那个依旧待在地狱里,不被期待的孩子,谁在乎呢?
沈亦枫以为他走出来了。
不管是大学毕业后,还是末世后,甚至于现在,他都过得很好。
但是不经意间想到过往种种,却是历历在目,恍若昨天。
他的人或许从那个破旧黑暗的房子里走出来了,心却始终留在那里,或许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真讽刺啊。
明明不是他的错,最后这一切却都要他来承担。
沈亦枫站在雨幕里,自虐般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笑着笑着,泪水潸然而下。
只有在下雨的时候他才会哭。
因为他没有伞,雨水直接落在脸上,跟泪水一起滑下来,就不会有人看到。
同情也好,安慰也罢,他不需要。
短暂的善意就像冬天从嘴里呵出来的热气,撞进手心的时候有多温暖,白雾消散之后就有多寒冷。
人要经历多少失望才会绝望,又要经历多少绝望才会无望?
他曾经无数次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幻想着有一天爸爸或者妈妈会来接他离开,他可以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生活。
但是这种希望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中消磨殆尽,最终只余苍凉。
想到自己考上大学后,夫妻俩热情下面的算计,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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