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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车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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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

赶上麦收,难割的左翅通常是她们的,队长说,右派子女很该割左翅麦子好好矫正一番。

提起旧事,红霞仍是佩服:“当初队长刁难我们,镰刀老给钝的,还是你聪明,看老乡磨一次就会了。能把刀刃磨到对光看,看不到有线。”

杜蘅喜欢听她说话,带点戏文的腔调,很是体己。

“有回鸡嗉子没摘,做的鸡酸到不像话,丢又不舍得,只能把鸡肉捞出来炒着吃,结果还是酸的,你还吃了不少,其实很难吃是不是?”

杜蘅摇头:“不难吃。”

那顿鸡是她们到西宁的第一顿油水。

华红霞不知道,她的肠胃包容性很大,比起青稞糊糊,土豆,甜菜汤,那顿鸡称得上好饭。

学校几名女老师吃饭回来,大家围到一起,猜明天政治考什么,语文考什么,睡前摸摸题。

高考结束,乃至许多年后,回忆起今晚,还在感叹杜蘅真是神了,说的全在点子上。她提到的“四化”,明天将明晃晃印在语文试卷上,恰是当年的作文之一。她们也不可能知道,犯人遇到大雪天,通常要政治学习。

无数知青人生的分界点,是个很平常,很安静的冬夜。

陈顺正在忍受隔壁床傻小子说梦话,一会笑一会哭,不时大喊媳妇名字,红霞,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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