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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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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鄂人的战旗应声而折。

军营里看似乱做了一团。

谢慈扔下弓,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乱局,任由将士们拥着他回了帐中。

“刀剑无眼,谢小侯爷静待消息即可。”

他被护起来了,望着桌案上油豆大的火苗出神。

直到有一只冰凉的手贴了上来,谢慈眼神一凛,视线重新凝聚在了实处。

芙蕖的手正覆在他的腕上。

谢慈盯着那只纤细雪白的手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将她抓进了手心,顺便一抖袖子,遮了个严实。

芙蕖目不斜视,端坐于人前,显得格外老成持重,暗地里手却撬进了谢慈的掌心,勾勒道:“你想到了什么?”

谢慈捻着她的手指:“静观其变。”

芙蕖细嫩的手指被他揉得通红,有些承受不住,想抽出来,却被谢慈识破了意图,捏得更紧了。

谢慈忽然道:“你的右手不对劲。”

芙蕖的手瞬间僵在了他的手心里。

谢慈顺着手指,摸到掌心,再往腕子上一路伸。

终于引来了营帐中小将们的侧目。

芙蕖的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到熟视无睹。

但谢慈今天反常地肆意,他一边摸一边说:“骨软,皮薄,脉管都快浮起来了……你这几天明敲暗打地探听我那么多秘密,是不是也该和我说几句实话?”

北境大营的防线已经被北鄂的轻骑冲破了一个缺口。

一道血光喷溅在雪白的营帐上。

营兵们冲出去应战。

帐内仍然留守两人盯着他们。

谢慈越发的放肆,另一手捏上了她的后颈说:“你不应该再瞒我,你到底是我的人。”

他们父子多年的仇怨讲明白了,血淋淋的往事摊在她面前,谢慈卖的好一手可怜,目的就是为了把人引回自己身边。

当强者低下刻意低下头颅,总能引诱心软的猎物主动献身,舔舐他的伤口。

可芙蕖不是心软的猎物。

如果是,她活不到现在。

但她的一副肝肠都牵在谢慈的身上,她心甘情愿为谢慈这拙劣的做戏买账。

两个人的目光一来一回间,不知打了多少个机锋。

终于,芙蕖一低头:“好,我告诉你……我的右手,是用石膏烧出来的新皮。”

她左手的伤是真的,但远远不如右手伤得惨烈。

左腕上金铃是障眼法。

右手才是在人眼皮下偷梁换柱的杀手锏。

她把手心里的伤和茧用石膏烧掉,深入骨髓,然后用特制的药膏,催生出新的皮肉,自然如脱胎换骨一般。

谢慈手下力道蓦地一轻:“疼不疼?”

芙蕖眼里满溢的温柔简直要溺死人,摇头道:“不如你疼。”

谢慈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太刻意了。

她的温柔和顺从也是在配合他做戏。

他一拉芙蕖的腕子,这回毫不留情,芙蕖不防备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谢慈狠狠咬牙在她头顶道:“你果然不是我的人了。”

芙蕖欲解释。

一个浑身浴血的兵冲进了帐中,对守在帐中的两个小将道:“校尉大人,情况不妙,北鄂军的人数比算计中的还要多,而且大将军一去不回……我们本来议定的是,大将军佯走支援,不出半个时辰必回头。”

半个时辰已过。

荆韬音讯全无。

路上一定出了事。

守在帐中寸步不离的校尉此时也顾不上盯着谢慈了。

他反手握了长刀,掀帐出门应战。

将军帐里便只剩下谢慈和芙蕖两个人。

芙蕖仍靠在谢慈的肩窝里,但她的姿势并不舒适。

芙蕖闭了闭眼,道:“你都这样对我了,我当然是你的人。”

谢慈稍一松手。

芙蕖立刻蛇一样的滑了出来,甚至还刻意躲远了一些。

可意料之外的是,谢慈并没有继续纠缠。

他顺势放过了芙蕖,起身走到沙盘面前。

安静地盯着眼下整个北境的版图。

芙蕖一愣。

谢慈已经捡了几枚小巧的柳叶镖,在沙盘上插了几个点。

是周围村庄的位置。

芙蕖不解其意。

谢慈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芙蕖:“他们此战……”

谢慈道:“大将军身经百战,不会折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里。”

听他这么笃定,芙蕖当即收起了莫须有的担忧。

全体严阵以待的北境大营中,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还有心思灯下闲话。

谢慈问:“陈宝愈提没提他屠的是哪三个庄子?”

芙蕖摇头:“这倒没听他提起。”

谢慈凝重地指着沙盘上的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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