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2 / 3)
但也不能以此为借口,就将买卖上的事情都推给王吉了, 他也很忙,延平府的分铺已经开起来了, 漳州的货栈还在建设中, 选址在临近汕头的云霄县内。
大货栈投资颇大, 只由他们两家担着耗用,风险实在太高, 所以陈舍微这边有甘力和陈舍刞分别参了几股, 而王吉那边也拉了两个信得过的相交投资。
陈舍微原本是打算着在烟卷铺子的大主顾里找合作伙伴的,甘力那日来泉州卫叙职,去铺子里碰陈舍微, 想同他吃顿饭,饭桌上闲聊谈起这件事。
甘力战功卓著, 封赏积累下来也有好些, 他是没那个脑子去折腾钱生钱的路子, 也不想甘嫂费心,索性就交给陈舍微了。
陈舍微直言货栈风险不小,只叫甘力投了小半的身家,至于陈舍刞么,他不知道是从哪打听到的,自己登门说要参几股的。
陈舍微隐隐觉得陈舍刞有些变化,但又具体说不上是什么,谈栩然来给他们二人送茶,口吻随意的说:“是四哥看好这货栈,还是二房看好?”
陈舍微的眸子从茶盖上方望出去,就见陈舍刞没什么表情变化的道:“是我。”
谈栩然不再多言,福了一福就出去了。
陈舍微的目光一直跟着她,见她缓步从门边走过去,消失了一会,又从对面的回廊上出现,走出院门,走下台阶,往后院去了。
陈舍刞就见陈舍微眸光温柔,满是牵挂,短暂的沉默了一会,犹豫着开口问:“你,待谈氏倒是很好。既然如此担心她,为何这月份了,还叫她出出入入的在虫市上打理买卖?”
陈舍微颇感意外的看着陈舍刞,他近来似乎对自己的生活有了一丝额外的兴趣,笑道:“冒昧一问,四嫂她可有什么喜好?”
陈舍刞被他问得一愣,道:“绣花吧?”
陈舍微轻笑着摇摇头,道:“你若问四嫂自己,她恐也答不出,旁人都笑我雄风不振,可知,这世上别的女子在我眼中都是黑白的,单薄的,唯有我夫人灵动出彩,我还如何看得上别人?”
且不说陈舍微话中的论调陈舍刞闻所未闻,就连他这直抒胸臆,半点不遮掩的作风,陈舍刞也是见所未见。
“再说回四哥方才的问题。”陈舍微轻叹一口气,“我自然是很担心的。但我夫人的身子,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受不受得住车马的劳顿,吃不吃得消做买卖的辛苦,她自有拿捏,不必我替她抉择。况且孩子是孩子,她是她,我不能以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作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剥夺她的自由。”
陈舍刞自认与纪氏也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目瞪口呆的听陈舍微说完这一番话,又觉得自己待夫人好,似乎什么都算不上了。
“可,可那是孩子啊。”陈舍刞难得结巴了,表情也有些可笑。
陈舍微想了一下,扼要的说:“我觉得,在夫妻之间,孩子的位置应该是靠后的。”
陈舍刞情不自禁的摇晃了一下脑袋,陈舍微似乎也没想说服他,默了一会,转而说起货栈的事情了。
陈舍刞去岁在斗虫赌局上赚了不老少,他在虫市里可是名副其实的大户,光只在虫市这一处地界,街头巷尾以及正中的路段上都有茶馆、酒馆,算起来有三间半呢。这些馆子只有春夏初秋是卖茶贩酒,秋末和冬日里其实就是赌场了。
周家早就被谈栩然按在地上了,前些日子还来冲陈舍刞示好,想探一探他与陈舍微这一房的关系。
依着陈舍刞原先的做派,两边买卖都做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是个组赌局,抽份子的,背后是陈砚儒在府衙的关系照顾着,还有他早年间相交至今的几位□□上的人物,两层情面加起来才吃得下这桩买卖,但偶尔也还会被泉州卫找找麻烦。
可去岁泉州卫根本就没来陈舍刞的几个茶馆生过事,几个一贯耍赖玩横的小军头也都客客气气的,该玩玩,该给银子也给银子,陈舍刞又不是脑筋不清楚的蠢货,自然知道是看在陈舍微的面子上。
别看他官小,可能耐大啊。
陈舍微这种官在谁手里都一样,他不是好使的剑戟,却是踏实本分的砖块。
官儿分清官奸臣,还有一种就是能吏。
陈舍刞虽想明白了这一层,没下周家的面子,但一口一个六弟,一口一个六弟妹,周家的人也该识趣。
周家人也不是没折腾过,说谈栩然虫房里都是女子,虫子本就在冷天育出来,又沾了女子阴气,命不长,叫不响,斗不猛。
他们还备了后招,想在斗虫赌局里叫弄几个输家做戏,叫一只只虫儿暴毙于众人眼前,再栽给谈栩然。
不过赌局在陈舍刞的眼皮子底下,没生出花来,周家人端着一盆脏水等人泼呢,没料到陈舍刞一抬手,脏水盆子扣他们自己面上了。
今冬管周家订虫儿的铺子就更少了,他们张嘴买炭火都不似前几年那么干脆豪气。
谈栩然则不然,挑着车帘看人家一筐一筐的装上车,忽然就见斜刺里跳出来一个人,身边还拥着仆从呢,激得刘奔登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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