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皇帝宴后不顾谢贤等人的目光,突然相留,林业绥以为是要与他商榷朝事,听到这话,鼻间轻出一口气,不免嗤笑。
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若陛下欲要群臣共祭五公主,臣必当前往。”
“若要臣一人”
“若是你妻子同意呢?”
李璋十分清楚贤淑妃只为自己的性子,想必此次便是因为这事,才要诏那谢五娘进宫。
林业绥不再说话。
他算尽天下人心。
自也能推算出女子最有可能说出的回答。
她处处周到,以过嫡母那样的一生为目标。
又怎会拒绝贤淑妃的请求。
悠长的宫道里,宝因久等不来男子,又见那名侍奉自己的宫侍仍尽责的在这儿同她一起站着。
她心中过意不去,转身往另一道阙门走去,准备先上车。
云头履踩在宫砖上,交窬裙堆落在地,一步一行。
宫侍跟随在后,见到林府车驾,连忙伸手搀扶女子踩车凳。
宝因站在车辕上,回身看向后面。
皇帝要说的恐也是五公主忌日之事。
她垂眸浅笑,圣命不可违。
车帷晃荡,女子进了车舆。
宫侍也往回走。
没走几步,又遇见林廷尉,她赶忙低头见礼。
离开太液池后,李璋遣散舍人,只留年少时的侍从陈侯在旁侍奉,二人前后走在宫道上,路过许多宫殿,却始终不能让这位帝王驻足,多看半眼。
唯有含光殿后的懿德殿使得皇帝看了许久。
含光殿为帝王处理天下事务之殿,懿德殿立在此殿之后的涵义更是不言而喻,在正式册立太子前,未来储君皆住于此。
陈侯在心里叹息一声,这里自然也曾是昭德太子所居。
昭德太子入主东宫后,懿德殿再无人入住,便连如今的太子也是直接被册封,住进了东宫去。
李璋不明意味地说了句:“二哥死得真早,一儿半女也不曾留下。”
夜风袭来,穿殿而过。
振出的声音犹如哀鸣。
似也在为懿德殿曾经的主人哀嚎。
“哭又有什么用?”这声音不知让李璋想到了什么,极为不喜,开口低声怒斥,“他死了,我才是皇帝。”
陈侯想昭德太子三十三岁逝去,死得并不算早。
很快又叹息,想起那句折磨这位皇帝十六年的话。
饮了许多酒的李璋,最后恍恍惚惚的行至蓬莱殿,将近五十的身子已是残年,他忍不住咳了咳,喊了一声:“王娘娘。”
他就像是夜里走失的孩童,需要母亲的庇佑安抚。
可殿内的声音却极为清冷:“四哥这是又要来与我缅怀二哥了?不必了,请回吧。”
昭德太子齿序第二。
“王娘娘便当真要如此心狠?”李璋忍不住呢喃的质问一句,最后又笑起来,“儿祝王娘娘长命百岁。”
老妇则答:“我已七十有二,长命百岁又能活几年?”
昭德太子永远都会使得他们母子无法好好说话,因而渴望母亲的李璋开始说起自己胞妹来,太后最疼爱这位女儿:“七月初七是安福的二十年祭,我要为她报仇。”
殿内老妇睁开眼,眼里浑浊,留下两行热泪,心中终是不忍地回了句。
“安福那孩子命苦啊。”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没有很肥~
成心结
湢室内水声响起。
褪去襦裙的宝因赤足站在云龙纹漆的浴盘中, 长发用玉搔头挽起,神思游走,任由侍儿舀起热水浇来。
待浑身湿润,侍儿又用澡豆粉涂抹着女子身体, 仔仔细细的洗去那些汗垢, 触及女子腹部时, 提着神将手上力道放得一轻再轻。
随后又舀水洗去那些澡豆粉所起的白沫。
等浇洗好, 上下身也分别用不同的帕子擦干后,一个侍儿拿来木屐, 另一个侍儿拿来件藕荷色的寝衣,唤了声游神的女子:“大奶奶。”
宝因侧目看去, 抬足由侍儿擦拭好后, 双足一一拢进木屐里, 而后自己低头系着腋下三寸的衣带。
从眼前这道贯通正屋的门,径直回了里间。
几个侍儿侍奉完后,夜里没了事再忙, 各自收拾好湢室的干净, 便也都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进到里间, 宝因下意识往坐床看去,矮足几上放着鸟柱灯盏, 榻边空无一人不知沐浴后又去了哪里。
酉末归府后, 他们二人说的话屈指可数。
她掩下心间逐渐蔓生出来的思绪,缓步走过去,手掌撑着榻几边沿, 木屐踩上脚踏, 坐了下去, 视线亦不受控的落在灯盏旁侧的那本书上, 被人翻开又卷起,应是正在瞧书,忽然有了急事才离开的。
五公主忌日快到,为此心思烦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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