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3)
不错,如今这天尚未大亮,给我提灯照明也成。”一面又与旁边的人说笑道,“便要劳我们玉藻姑娘给我守着微明院了。”
红鸢听见声音,茫然四顾,望着面容如月的女子仍不敢相信,用食指指着自己,问道:“大奶奶可是喊婢子?”
宝因浅笑着,微微颔首。
虽想要马上便应下,可当红鸢瞧见女子旁侧所站着的贴身侍女,又作纠结模样:“婢子干这些杂活习惯了,怕侍奉大奶奶不得心。”
玉藻知道女子是想要提携这人到身边侍奉,也知道这侍女话里的意思,眼睛转了转,出声接话:“大娘子在院里还需要人照看,大奶奶还要辛苦你随侍了。”
红鸢这才开心的点头,爽快的欸下一声:“侍奉大奶奶,哪能叫辛苦。”
话说罢后,她也不敢再耽搁,急忙跑过去,提起行灯,与其他两个侍女恭恭敬敬的侍立在院子里。
默默看了半晌的宝因笑而不语,明明是一样的身量,可前面那红鸢瞧着却比玉藻那丫头还要矮了半个头去。
不动声色的伏低讨好。
是个堪用的。
离开前,宝因抬手,又随手点了两个婆子随着同去,侍女年轻,有时到底不如婆子的手段,能压住人。
出了微明院,几个侍女婆子在前头提着灯照亮,宝因被人拥着往前走,来到东府时,侍女婆子共合一百余人已全都站在了正厅的院子里。
里头灯火通明,提灯的人便也不再跟着走,而是守在门边。
东府的侍女则急匆匆的拿着貂毛毡子去铺。
宝因脚下步履不急不缓,到了台阶前时,微垂头,提起裙裳,闲庭信步的拾阶而上。
解开斗篷,递给侍儿后,缓步走到厅堂中那把讲讲铺好貂毛毡子的玫瑰圈椅前,刚屈膝坐下,又另有侍女端来热汤。
她捧过,扫了眼手忙脚乱离去的侍女,而后搅着这盏汤,待散了些热,方舀起喝下一口。
院子里陆续还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进,寻位站好。
待最后一人进来,正巧也到了卯末刻。
宝因叫跟来的婆子拿着名册,先点卯。
点过卯后,婆子弓腰,双手递上名册,放在女子旁侧的高足桌上:“回大奶奶,都在。”
拭去唇角沾染的汤水,宝因轻倚着右手旁的几,左手轻扯过丝帕另一头,语调不冷不热的:“你们自个儿该做什么活计,不用吩咐便应该去做,好比来客奉茶,提前得知就应早做准备。”
指尖将水蓝帕子绕了几圈的同时,又继续说道:“既早知道我要来,为何偏偏要我人来了才铺这毡子?难不成事事都要我吩咐,要见到我人才肯动一动么?待你们铆二奶奶进了府,你们岂不也要如此欺负新妇了?”
前面那几个侍女连忙垂首跪下认错。
“跪我作甚?”宝因淡漠言道,“革三日例钱便也罢了,下次再叫我抓到,届时自不是这般简单了。”
今日还有更重要的。
这事完了后,宝因直接揭过,凝神理起别的事来:“府内管事的婆子都站出来。”
很快便有高低胖瘦各不同的五个婆子走出来,站于人前。
宝因稍作打量,松了丝帕,眸子里的光深了几分:“你们几个各领二十人,你这班人专责洒扫府内院子,你这班人专责寝室器物、食物的布置事宜,你这班人专责沃舆、同牢、合卺礼要的东西,你这班人专责请出来的祖宗神牌,你这班人专责府内人情来往,例如贺礼奉茶这些,少不得会有绥大爷和铆二爷的同僚前来,余下的几个则要侍立勤慎院,哪也去不得,待迎回了新妇,上夜侍奉。”
“你们各司其职,只管做好自个儿的事,旁的都不必管,所用的器物也都要时时收检,若出了差错,我不找别人,只找你们几个管事的,有事也是你们几个先审断,审断不出的,到了午正、申正再来找我,其余时辰,我一概不理。”宝因掠视一眼,红鸢立马上前去拿桌上的两幅牌子,随后递给其中较有头面的婆子,女子清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要用什么,都需拿对牌取用,明日午末前,便全部都要归还库房,我自会审查。”
婆子们齐应声,领了差后,便带着各自的二十人,有序离开了正厅的院子。
还不曾歇息几刻,李婆子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走来:“大奶奶,时间太紧,翻遍建邺城也找不到要的白鹿皮。”
白鹿最初是皇室豢养为多,后放归山林,遭人追捕屠杀,已是濒危,直到文帝朝,颁布政令才好了些。
可礼制所定,昏礼需白鹿皮,便也出现了专门饲养的。
其中饲养出的皮是赤金色,山林所养的则是白中泛金,只是也更难捕猎,后白中泛金的白鹿皮便也成了象征高门地位的东西。
宝因眉眼间未见慌乱,踌躇半晌,泰然自若的开口嘱咐:“我记着外祖父有位堂侄家是从军习武的,子弟常出行围猎,府中或会有些鹿皮。”
谢府和林府都不曾与她这位堂舅父交恶,又值昏礼,还沾亲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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