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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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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汉三郡位处西南,多高山险峻,常有叛军流窜于此,据守反朝廷,九年前隋郡的那场战役,便有小股敌军不知所踪,因人数巨大,清算起来耗费时间,待发现时,早已晚了,听说一路去了西南。

他屈指,心中已有打算。

“装作不知便是。”

若抓住这次时机,棋局或能重新活起来。

二房

二房回来的那日, 王氏早早便来了西府花厅坐着。

有长辈在,宝因如今纵使是管着家,也循着个中礼仪,未坐北面向南的乌木椅, 而是另择东向坐的文椅, 上面搭着青缎绣鸾鸟纹的椅披, 搬了副脚踏在椅下摆着。

红鸢侍立在旁, 手里握着扇子柄,为女子送着清风。

坐于对面的妇人则端着茶盏直叹气, 一口都不曾喝下,最后更是抿抿略干瘪的嘴, 不甚有胃口的放置在手边的高几上, 似乎再多再凉的风也降不了她心中的火气。

见王氏一副心燥模样, 宝因身子未动,只是伸手往右边,从侍婢手中拿过团扇, 自己轻轻摇着, 又低声吩咐:“你去叫人熬制些蔗浆来, 里头再放几块冰。”

这才过去三四日,离五月地腊都还有半月, 天气已隐隐变得闷热起来。

欸了声后, 红鸢紧忙出了花厅。

有人影晃动,王氏循着声音去看,以为是女子遣去二门外探听情况的, 心中不免更加郁结难耐:“说是辰时便能到, 如今都快午时了, 连个人影子都还没见到, 倒真是会消遣人,一回来便先要给人甩个脸子瞧不成。”

二房的那几根弯弯肠子,她还不晓得?这是要给绥哥儿和铆哥儿的媳妇来棍杀威棒,不过是个叔母,端什么婆母的派头。

“等些也没什么。”下座的袁慈航听着这句话,垂下双手,刚饮过一口的鹧鸪盏还端在手心里,便先开口抚慰道,“许是车驾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这才给耽搁了。”

宝因安静坐着,手指扣住满月团扇的玉环,持着一抹淡笑,并不言语。

二房这一出为的是什么,她心中自然有数,只是有些话,王氏说的,她们却说不得。

这些礼法为的是维护皇权,要下尊上,幼尊老,人人都如此,万民自不敢僭越,如今不是管府里的事务,她要有所怨言,便是不孝了。

袁慈航也并非是个愚昧不知的,她侧过身子,放下盏后,脸上挂着自责,像是真不自知:“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就会出事呢?”

宝因和王氏相觑一眼,各自笑开。

过了午时,二门外的小厮也来禀报,他们派人去过坊门与城门,均不见林府的车驾驶来。

厅内面阳,眼见热气聚拢,宝因由侍儿扶着起身,喊上袁慈航和王氏一同进了右边背阴的屋里去闲坐。

待得无趣,便命人搬来燕几和方杌,又拿来骰子,三人围坐着玩起了鹤格。

两者博戏,输者旁观,轮番来,倒也玩出了宴会之乐来。

不过两三刻,蔗浆也送来,绿色玻璃碗内,盛满乳白色的浆水,一柄透如玉色的长匙浸在其中,冰块浮在浆水上,一时分不出。

跟着侍女一起进来的红鸢拿出丝帕垫在碗底,递给女子:“大奶奶。”

宝因瞟了眼旁侧,轻轻颔首,随即放下手中的长方金片,明完最后一张牌,王氏早已明完牌。

伸长脖子,仔细瞧完后,王氏仰头便笑起来,手上也不闲着,收拾着桌上的牌,边说边往坐在自己右边的袁慈航看了眼:“我们俩这轮番博,可算是让你输一场了。”

喝完小半碗浆水,袁慈航作为输最多的人,不愿接这一茬,反娇嗔道:“得亏是不赌钱的,若不然,我妆奁都该赔给叔母和嫂嫂了。”

“闲暇娱乐罢了,非年非节,哪就能赌钱,便是赌什么,注数又玩不大,又哪能将你妆奁都输了。”宝因将眼前绘刻有道家神仙的金片一一拾起,归置整齐,放于燕几中央,打趣道,“我瞧你是不愿陪我们玩罢了。”

“我是怕你们嫌我愚笨。”袁慈航放下手中的饮碗,伸手抓起鹤格,立马明志,“怎么会是不愿。”

王氏接茬道:“铆哥儿不嫌就是,我们嫌怕什么的。”

袁慈航含羞,不再说话。

坐在旁观席上的宝因则松下心神,从侍女那儿接过玻璃碗,拨开冰块,舀了几勺的蔗浆入口,醇厚甜腻,却也不敢多食,只是瞧着她们博戏的时候,偶尔吃口。

几轮过后,有婆子急忙慌的跑来,立在门槛外,一一喊过里面的主子后,话赶话的汇报二门外的事:“绥大奶奶、三太太、铆二奶奶,二太太她们要到了。”

厅内漏刻,箭标也露出未初一刻。

宝因执帕压唇:“到哪了?”

婆子低头再答:“还没进坊门。”

宝因乜去一眼。

乘坐牛车,进了坊门,要是快,那还需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却现在就来惊扰婆子赶紧把自己摘干净:“这是刚刚二太太身边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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