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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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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腋下腰间的衣带时,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

紧接着便是一声“绥大爷”。

这是男子身边那位小厮童官的声音。

她动作微滞,然后处之泰然。

自元日过后,有关谢贤的事,男子不再说,也不会让有关谢贤的任何消息出现在微明院。

有次小厮前来递高平郡送来的家书,被男子沉脸斥责一番,此后再也没见过什么人来这里送家书。

她也不问。

如此已是最好。

许久,屋内都没有声音响起,应答或是怒斥,皆无。

没过一会儿,便听身后有人喊她“幼福”。

宝因穿好棉裙,转身看他。

对窗外充耳不闻的林业绥,单手端起碗盏,含笑看她:“粥要凉了。”

宝因不自觉的望了眼窗牗,而后朝着男子走去,本想伸手去拿,谁料他躲散开来,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好整以暇的瞧着自己。

她踩上脚踏,离男子站的更近了些。

吃了三四口,宝因便合唇摇头,再度看向廊下映在蜜合色吴人纱上的黑影,淡淡一瞥后,坐去小几另一侧,拿起绣篮忙活针线。

林业绥也不逼迫她,只是默默将剩下的给吃了。

他拿起帕子拭嘴,不冷不淡的吐出一字:“说。”

主子终于肯开尊口,童官也不敢耽搁,立马把外头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完整叙述了遍:“宿直的官员执着通行令闯了宵禁,说广汉郡的文书送到了尚书省,有关西南军情,请您马上去官署处理。”

含冤殿上被气吐血后,皇帝便不再过问西南的事,将那边一切事情都交给了男子。

皇帝只等着要一个结果。

知道结果后,也只需说杀还是赏。

宝因垂首,手上针线不急不慌的穿透丝绢,不动声色的听着,在小厮声音落下后,屋内沉寂了半刻,接着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是碗盏被搁下的声音,然后她被一道黑影所笼罩。

很快光线又回来了。

意识到男子是要出去,她赶紧抬头,想要起身去侍奉,却没想到他已拿好大氅过来。

宝因问:“爷今夜要回来吗?”

“不知是何事,不用等我,困了便睡。”林业绥停下,温热的大掌裹住女子的手,眉川高拢,“我等下吩咐婆子重新拿个暖炉进来,记得捂捂手。”

他没说的是,虽不知是何事,却也大概能够猜到一二。

进入寒冬以来,西南变得极其湿冷,已不能进行作战,对两边只有害而无利,自然便也默契的进入休战,如今那边天气回暖,所谓军情,大概是那些匪寇突然发起了进攻,而朝廷这边的调军文书是在十日前发下去的,大概会于近几日行军到广汉郡。

绣篮从女子腿上滚落在地,里面的针线丝绢全部洒了出来,而宝因正揽着男子,与他衔口吮舌。

几瞬过后,快不能呼吸。

任由她来掌控这一切的林业绥意识到这点后,迅速掌握了主动权。

喘息间,林业绥揩拭着女子檀口,温存了句:“早些歇息。”

然后抬脚往外走了。

宝因偏头看向外面不知在何时变得极浓的夜色,眨眼凝思,男子虽不说,可她能够感知到如今局势已在迅速发生变化,从皇权不再需要王谢稳定局势,世族人才凋零伊始,大厦便已将倾,权势岌岌可危,高门世族自救。

这场高门与皇权的博弈,亦是没落世族的机会。

男子身为博陵林氏长子,三载前便抓住了,亦或是更早。

这场洪水中,所有人都不过是浮萍。

没多会儿,外面的婆子就送了暖炉来,蓦地打断女子所思,看见地上散落的绣篮,赶紧弯腰收拾好,又将前面那个冷掉的炉子拿走了。

戌末三刻,红鸢抱着被褥来了正屋。

玉藻也进到内室收拾着碗盏,瞧见榻边的人仍还在望窗外,怕伤了女子的心,又怕她白等,犹豫来犹豫去,尽量放低声音说道:“刚刚大爷身边的那个小厮回来说,大爷吩咐我和红鸢今夜在外间睡下,守着大奶奶。”

这便是今夜不会回来了。

宝因收回视线,紧紧怀抱着膝头滚烫到烧手的暖炉,长睫覆住眼眸,瞧不清其中神色,她止不住的去想,皇帝让自己代嫁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有些比五公主还重要的东西。

而不管如何,林业绥都是知道的。

她语气平淡:“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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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离开,林业绥不止今夜未归,连着后面两日也没回来,只在第三日林妙意的归宁宴时,从官署抽身回来过一次,专为接待新婿。

陆府若看中的是权势,而长兄却不出现,那边未必就不会看轻这位刚过门的新妇。

便是如此,也仅是留下应酬了小半个时辰。

身子不适的宝因出来见过林妙意夫妻一面,陪着坐了几刻便回微明院去了,得知男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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