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3)
话,以此来麻痹自己。
丹砂能烧出水银,金锡、黑锡等物全是可致死的。
宝因出了静室,找到监观,要她带自己去了五公主生前所住的袇房。
入门便见屋内只摆设着常用的床榻案几和坐席,无一亮色,靠墙壁的架上摆满古籍经书。
宝因思虑几番后,小心试探道:“监观可知金丹方子是谁给怀安真人的?”
监观怕担责,更怕被牵连,急忙如实说来,只想赶紧撇清干系:“此方是真人来本观的次年所写,一应炼制也都是真人亲自来的,更从不准旁人吃,谁要动了这个心思,真人都会怒斥一番,有次真人最喜爱的太净不过是用装金丹的瓷瓶涮水喝了,都免不得被打骂了顿,打到人没力气哭才停手。”
宝因目光冷下来:“那为何太净还能吃到?”
那位女冠年纪不过才十四五岁。
监观也听说了毒素一事,已是气恼不已,欺瞒师门不说,她们师兄弟二人还帮着隐瞒,想着想着,牙齿狠狠咬着:“我们并不知道真人还有金丹遗留。”
宝因抬眼,望向所挂的那副《读史五首》,脑中在不断厘清这件事,金丹的方子是五公主所写,再瞧这些诗书和字迹,便知公主并非是愚昧不堪,反而懂得许多,断不可能是误食,即便是,身子一旦有所不适,也应当停用。
几个呼吸过后,她长睫微颤。
“怀安真人羽化之前,吃了多少金丹。”
“从前是半月吃一颗,知晓建邺那边要来人后,便大约每日都要吃三四颗。”
杀子
县城官署内, 一名小吏绕过案桌,手捧着一卷竹简,边拿去给长官看,边兴奋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县令脸上一喜, 赶紧接过来, 先去到厅堂, 后又走到廊下, 双手递给负手而立在看雨的男子:“林仆射,找到了一位胡人, 不过是从剑南道那边来的,并非是建邺而来。”
林业绥垂眸, 看着团貌那列, 肤色、身长及面容特点皆写得一清二楚, 转瞬他合起,冷言道:“按照律法,户籍应三年一编, 每造一次皆要一式三份, 本县留存一份外, 其余两份则要上交给郡州、尚书省保管,为何此户籍在郡州的官署内未能查到?”
县令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我近日刚上任, 还未来得及厘清, 半月之内定会整理好,再重新造户,年前便送交。”
林业绥淡瞥一眼, 未置一言, 从小吏手中接过罗伞后, 便迈步入了雨中。
目送男子登车离开后, 县令也终于松了口气,马上转身去命人把所有户版都整理出来。
从县衙驶出的车驾,沿着官道而行,行至途中,只见路上黄泥被卷起,砸出水坑,青绿的茅草被打折。
山林草丛里,数十个部曲蓄势待发,带头的那个紧紧盯着前方,待车驾进入山道,右手举起。
随着右手的落下,众人倾巢出动。
身披蓑衣斗笠的武吏登时变得惊慌起来,与其混战,奋力护住车驾,但却是寡不敌众,落了下风。
紧接着,横刀刺进车舆,待再抽出来时,这一场无休止的春雨,冲掉了刀身的鲜血。
得到监观的解惑,宝因开始恍惚起来,良久不语。
五公主多年来都清清楚楚金丹是何物,故从不让别人吃,怕害了旁人的性命去,但偏偏就是她的一句心向往之,却使得那时小小年纪的太净误以为吃了便能羽化成仙。
可为何宫里一来人,便迫不及待的要死,皇宫于这位公主而言,难道比死还难以面对么。
雨水砸在瓦片上,吭吭作响。
宝因从袇房出来,顺着廊庑,一步一行的来到三清殿前,在等玉藻回去拿伞的时候,透过重重雨幕,远望那只仍在翱翔的飞雁。
她开始相信,昭德太子死前的那场端阳宴上,定是发生过让五公主难以接受与释怀的事情,这件事逼得年纪尚幼的小娘子痛苦不堪,厌倦皇宫,厌倦那些所谓的亲人。
这些年来,五公主躲在道观中,远离俗世,只想寻求宁静,忘却旧事,但贤淑妃和天子步步相逼,使得她退无可退,哪怕已躲到最僻远的青城山,皇宫的人还是找来了。
张衣朴的到来,似是在提醒着她,凡活于世,便不得解脱,纵是去到天外山也无用。
朦胧山色中,再也瞧不到那飞雁的身影,宝因便抬眸看从瓦檐间垂落成线的雨水,伸手出去,欲不让其落地,可终是徒劳。
心中所想也逐渐成了定论。
五公主亲眼目睹的的确是昭德太子之死。
宝因不禁沉思,究竟是谁下手,才会叫她至死都不能释怀。
遐思之际,道观外有一武吏冒雨跑来,浑身都是泥,嘴里还在叫喊着什么话,只是雨声太大,听不真切。
不消多久,人已来到阶前,双手抱拳。
正要询问时,玉藻拿了伞出来,瞧见女子被打湿的手,埋怨的拿出帕子来擦,就在此时,忽传来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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